道观。
“骆师兄好几天没合眼了,田姑娘你能出去么?”扫地道士眼神古怪。这个女人怎么能来男人睡觉的地方,一点不避嫌。
“我就看看。让大夫看看对你们骆师兄好。”田曼面色如常,问:“你们材料房的钥匙在哪?”
“骆师兄保管的,他醒了给你拿。”几个小道士明示、暗示田曼该离开这里,田曼听他们的话,反倒在骆山冲身上翻起东西。
“田姑娘你自重。”小道士本来想喊,看到骆山冲捂住了自己的嘴。
田曼不管他们急得跳脚,在骆山冲身上找到一大把钥匙,
“我了个去,他就是个管钥匙的啊。”
田曼转身面对着道士们摇着钥匙圈,说:“你们道观不大,锁挺多的。好了,我先走了。”
见田曼要走,扫地道士站出来,双臂一开挡住了门,认真道:
“田姑娘,你这么做不对,把钥匙留下,今天你的作为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扫地道士还想感化田曼做个‘正常’的女孩,话挑轻的说,希望田曼能被感化。
“知道我是谁么?”
道士们一愣。
田曼单手叉腰,一手大拇指指着自己,说:“知阳道长是我师傅,骆山冲是我师弟,师姐拿点东西怎么了。他醒了你们给他说就行了,我又不跑。”
“你们,着看他。”
田曼理直气壮的说了一番,一手拨开扫地道士大摇大摆出去,留下几人原地大眼瞪小眼。
“好像没啥问题。。”扫地道士声音微弱,求救的看着还在睡的骆山冲。
材料房。
“李四,你又来了?”田曼抬头看见,李四的脸似笑非笑很是勉强,心里纳闷,这几天他吃错药了,还要给她灌药。
“田姑娘,小人也是关心你。”
李四劝说田曼,语气里充满了心疼,田曼怎么听怎么奇怪,听了几天图一乐。
“你说你这脸,再不治还能治好么?女人脸长得好比什么都强,姑娘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就不爱心自己的脸呢。。。”
“是是是。”
“田姑娘。。”
“嗯嗯嗯。”
“这药能治好田姑娘的伤啊,小人不骗你。”李四都快哭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田曼不用他这次别想有好果子吃。
“好好好。”
田曼捣鼓着手里的东西,看都没看李四。
“田姑娘,你莫不是有治疗的办法?这‘生肌玉露’世间不多,那位大师故去后,连配方都没留下,是真的用一瓶少一瓶。田姑娘少年英才,但是老师傅的药是公认的好啊。”李四向田曼推荐了几天,田曼就敷衍了他几天。
“都行都行。”
“田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看看能怎样?!”
李四重重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田曼赶紧护住桌上的摸具,抬眼看李四。
李四看见田曼地眼神立马怂,小心地把玉瓶放在桌上,手收进袖子里,眼观鼻、鼻观心,嘟囔着:
“一个个惹不起的,我容易么。”
田曼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去搭理,见桌子上的物件没事,伸手拿起玉瓶,‘波’一声打开瓶子,立即有幽兰的香味弥散。
“这怎么用啊?”田曼问,鼻子凑近闻,李四脸马上就垮了。
“田大夫你不能这么糟践宝物啊!”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田曼笑道,这能算什么宝物,给钱,姐姐给你批发。
“唉!”李四气的甩袖离去。
“古人真含蓄,生气都不说出来。”田曼眨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武都府。
天边,最后一点暖光被山峦收去。
州牧夫人怒斥道:“州牧和那个小贱人哪去了?!”
“夫人息怒。”丫鬟、下人们纷纷跪下,埋着头不敢看州牧夫人。
“回夫人,大人和道长去了军营,今晚不回来了。”管家对州牧夫人拱手。
“军营?田曼也跟去了?”
州牧夫人瞥了一眼府中管家,管家在左将军面前说的上话,她必须注意仪态。
管家三十出头,体态略微发福,是个烟嗓,抱拳说:“有人看见田姑娘去了道观。”
“还在城里?”州牧夫人不去看管家,背过身去。管家确定的说:“是。”
“下去吧。”州牧夫人眼里闪过光亮,抚着额角说:“妾身,身体不适,今天有什么事找管家便是。”
“是,夫人。”仆人瑟瑟发抖。
道观。
月亮挂在东边的天上,林间蝉鸣对着蛙鸣,一派祥和。
道士们事务繁忙,住所厢房静悄悄的。“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闪进厢房。
“骆山冲,你醒了么?”田曼轻轻的叫了一声,骆山冲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在沉睡。田曼拿出刚做好的无烟蜡烛点亮,罩上一个油灯的灯罩,明亮的光晃了一下,屋子里暗了不少。
田曼脸色挂着奇怪的笑,手里在木盆里忙活出细碎的‘哗哗’声。
对着光取出白色泛光的一张膜。
“少年,看着师姐弟的缘分上,师姐送你一份大礼。桀桀桀。”
算着时间,田曼端着盆出去顺便带上房门。一个白影飘过她身后的廊柱。
而在道观另一边,一个黑影翻过了院墙,潜行进道观。
田曼猛地一回头,树影斑驳,月亮下,院子里静悄悄的。木制的走廊只有田曼自己的脚步声,她走得很慢脚步声很轻。
一把宝剑慢慢的出鞘,黑衣人站在拐角处听着田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