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虎舔着虎嘴意犹未尽,围着树干走圈,有一只还两腿搭在树上往上索食。
“醒啦,活络开筋骨咋们驿站去,我试试给你把身上香去了。”
乌枫悠悠转醒,便听到田曼语速飞快地对他说了一大通话。
肚子里跟个有个小火炉似的,浑身血脉顺畅无比。
“老虎。。。”乌枫惊喜未过,便看见树下两只虎一前一后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死。
“肉不能要了,可惜,牙和皮还凑合。”田曼下树后念念叨叨的。明儿个得早点叫邓平安上山来收货,别白瞎了这相思丸。
“得,小子,想祛除身上的香你就得跟着我,世上没别人能解开这个还没副作用。听懂走吧。”
田曼又拐了个杀手当‘保镖’。
大山茫茫,巧遇邓平安几率无限接近零。
两人紧赶慢赶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找到一家偏僻的客栈。
跟着商队老鸟规划好的路线走,田曼从没住过这样破烂还敢挂客栈风招子的地方。
肥胖的老鼠从脚边走过,客栈里一股混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要说具体什么味道,大概是劣酒味、臭脚丫子和一地鸡鸭鹅米田共发酵的热气。
喧闹跟菜市场在田曼两人进来时,瞬间没声。
要了酒菜房间,两人顶着多种探查的眼神上了楼。
端上桌子的饭菜,看起来哪里都是致癌物。
“遇到你就没好事,好好合作老子能亏了你,瞎折腾个啥。”田曼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糖饼,忍着多大委屈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乌枫没法跟她说话。明明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说话办事都透着一股子江湖老辣。他在田曼身边真怕被坑。
明明跟田振都是一样的,有记忆跟没有记忆的待遇怎么差那么多。。。
吃完饭乌枫合衣倒在床上,田曼看那里那里不顺眼似的扛着一床被子进来。
“什么眼神呐,起开,那是我的地方。”
田曼将被子摊开,跟没乌枫这个人倒在那里似的。
偏远客栈人还挺多,住个房都要跟别人挤。
越想越不得劲,铺好床瞥见乌枫一动不动立那。
“木在那做甚?去打温水把你那手泡会儿,烂手了我可不负责。”
又是一声关门声关的震天响!
“还跟老子横,不管你你早喂老虎了。你晚上别想睡,老子落到这副田地非的整个垫背的不成。”
田曼气哼哼的朝门口吐了舌头。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乌枫这个杀手怎么滴生存能力也比她强,何况白天睡了那么久。
这么想,田曼心安理得了许多。
夜已经深了,她将床铺铺的暖暖和和的窝了进去。沿途都留下记号了,但愿这个兄弟给点力,时间真是耽搁不起。
一块药田,两张虎皮,此行马马虎虎吧,能住干净点的单间就好了。。。
同住的是一家四口,一对卖毛栗子的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女人抱着哭泣的三岁男孩,半大的小女孩在屋里到处跑。
乌枫再进来便是看见这副光景。
豆子大的灯光便能很好检验出人的温度,一边一家人挤的满满当当,一边死一般的沉寂。
他看了田曼那边一眼,还没进屋,身后客栈店家便供着手叫住了他。
“客官,夜下来了天就冷的很,这屋里可否能再住一个人呐。”
乌枫眉头一皱,住一人收一个人的钱,这屋子都满的站不住人还往里边塞。
店家敏锐的发现了乌枫的不悦,看他周身的气势想必是个练家子,不好惹。此时一家四口的男人回来了,店家态度立即来了个转变。
卖栗子的人连连弯腰点头,店家喷完口水立即对乌枫耷拉个脑袋。
“客官,你看着原来的住的人都同意了,还请行个方便,大家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事已至此,乌枫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在桌边坐下,将药膏拿出抹在手上裂口。
瞥了眼睡的没声的田曼:不讲道理有不讲道理的好处啊。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被抬进屋子,地铺一打,人一丢上去,满屋子都是劣酒刺鼻的味道。
“老子没有醉,再来一坛酒,老子给的起钱,哈!”醉酒男子一翻身滚到草席外边,挡住门干嚎了一阵扯出了闷雷般的呼噜声。
整个客栈都在随着他呼噜的节奏一收一缩。小孩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大兄弟,对不住啊,出门在外还带个夜哭郎,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容易,你莫要怪罪。”
乌枫心里苦什么都没说。卖栗子的男人哈了腰,退到了他们一家之间招呼着休息。
月不至中天,门又被敲响。刚睡着的一家人被惊醒,乌枫跟他们在黑夜里对看了一眼,起身去开了门。
店家又带着一个来了,一看开门的是乌枫,心虚的回看了一眼,
“客官还没睡啊,这位是山上下来的人,小店实在没地方,又心善不能看着人受冻,不如。。。”
说到一半,店家感受到了杀气。
噔噔后退出范围,对立的两个人瞪着对方气场可怕。
领路的人眼睛通红,声音沙哑,“你一人在此?”
“上次我睡着了没能帮你,你何由能治好我的病?”乌枫招呼走店家,对此人的承诺表示怀疑。
眼前这人说话比田曼还不靠谱,气势血腥实非善人。
“我说能就能,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