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田曼亲口承认的是她在假扮邓豪,”彩云屈膝行礼,抬眼匆匆道,“会赤龙国古文字的也是她。”
“她什么都跟你说?”男子眼里划过一抹疑虑。这样轻易相信别人,装傻还是真傻,看她如今境遇,多半是装的。这消息可能有假。
“都是她亲口承认的,”彩云神色不定,轻轻摇了下头定了神,“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她没有对我说慌的必要。”
“你亲眼看到记号了么,或者她解读文字?”男子刚说完便瞧见彩玉摇头,“你被她怀疑了,就此回来,我再另外派人过去。”
“堂主,田曼没有怀疑彩云。”彩云跪坐在地上两手捏着膝上的天水纱裙子,“如今换别人去,只会让田曼起疑心,她的疑心病很重的。”
水眸一扫紧张兮兮的彩云,男子淡言道,“左巍回来了,你们两个再呆在她身边会有危险。”
“属下在田府的地位现无人能动,突然离去太可惜了。”彩云垂下眼帘轻轻说到。
“你如此相信田曼会保你们么?”
“她会保的。”彩云将心里想法全盘说了出来。
“半个月内你找机会把她单独约出来。”男子沉默片刻后命令道。
“是。”彩云伏了下身子,“堂主,田曼抓了很多西戎国的粮商,部族粮草。。。”
“族中不缺粮草,你不必担心。”男子风轻云淡的说罢,侧了下脸。身后有些动静。
“彩云尽快完成任务,定不负堂主所托。”彩云沉默一瞬,见男子点了下头再无言语,心里一阵失落,起身便告辞。
听闻外面无动静,邓平安慢慢退回窗边,手碰到桌角扭头一看桌上放着一张古琴,一角雕着两个暗金的文字。
掀开窗溜了出去,便听到一声哨响。
他一落到地上便与一同来的人对看一眼,扭头仰起脖子,瞧见刚出来的窗口,一个白衣男子看着他浅浅一笑。
檀色窗似一个框,画上美人似活了一般。不对,那就是个活人!
一愣神的功夫,同行而来的连招呼几声,邓平安才发觉四周多了许多戴斗笠的大块头。
人人按着腰间与身上衣服一色刀鞘,悄无声息又压迫感十足的欺来。
邓平安暗叫一声不妙,担栈邓公住的位置:老头子自个有办法。想了一下,扭头便跑。
几个大汉疾步从巷前跑过,邓平安正要从堆满杂物的窄巷里出来,地面微动,又来了一波,他连忙躲了回去。
“人找到没有?”让人听的云里雾里的部落话,邓平安行走各部多年,也未成听过这样的语言。
“找到,灭口。”说罢几人匆匆而过。邓平安等了一阵子,见无人来,动作轻巧的摸出巷子。
“你是哪家女子?”一队巡逻的小兵将矛头对准了一个身姿苗条的女子。
“我是田府的人,现在正要回去。”苏桃锦面上浮着一抹怒气。送个孩子的功夫,田曼竟然走了,完全忘记她的存在,还是买小送大,怎么想都气死人。
平时在翠莺楼也没处来过,趁着侍卫不备跑出来,还迷了路。
“田府在北边,你往那边走。”一个巡逻人面色一重,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什么东南西北,你们能带我去么?”苏桃锦正要发火,声音忽然软了下来,整个人楚楚可怜的眨着泪眼,
“我对田曼可是很重要的人,你们带我去,她一定会好好谢你们的。”
“我等一定好好巡逻,不负田大夫栽培!”十人领队站直身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带着手下人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回了巡逻的路线上。
“你们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苏桃锦气的跺脚。谁叫他们表忠心,带路啊,巡逻巡傻子了不成!
看看天色午时已过,再晒下去非得脱层皮。那里受过这种委屈。苏桃锦拿出手帕擦了下汗,满眼晶莹的泪,看了周围一眼:
哭也没人心疼,还是省点力气,晚上前因该能到吧。脚都要走出水泡了,这城怎么突然这这么大。
“田府的人?不会又是跟彩云一样的吧。”邓平安隔着街看了一阵子,望了下路见无人跟着,压下斗笠往一个方向而去。
“赵公子,苏姑娘可能已经回田府,要不咋们去田府要人吧。”仆人刚说完,脸上就着了一个大耳刮子,扇的转了一个圈,脑袋嗡嗡作响。
“混账!去田府能要到人么!”赵公子留着稀疏的两撇胡子,眼睛贼溜溜留意街上来往的行人,
“苏桃锦不常出来,定然还没回去。你们几个赶紧去找!”
“是是是。”仆人连滚带爬的起身,四散跑开。
“这位公子,你是赵家的公子?”邓平安脚步一滞,瞥了眼来时的路,隔条街便能找到苏桃锦。
被这么玩意找到,指不定出什么事,拖一下时间妹子和姑娘两边不背责。
“扼。”赵公子回身抱拳,见来者一身江湖打扮,虽看不起也不便欺晦,“公子可见街上有一独身的漂亮姑娘?”
“见着了,不知她跟公子什么关系?”邓平安做出一副真城寻问的样子,点了下下巴。
“她是本公子未过门的小妾。”赵公子咧开两边嘴角,露出一口黄牙。
“赵公子真是有福气啊,那姑娘可真漂亮。”邓平安重音落在’漂亮‘上,赵公子立即大笑起来,拱手笑道,
“那是,翠莺楼头牌,青州都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漂亮的女人。”
听着赵公子的傻笑,邓平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