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风吟馆,田曼一路上遇到不少出来纳凉的居民。
这一片区的人非富即贵,每家每户出来不少白脸长衫人。
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悄悄话,时不时对着田曼的背影指指点点。
她一回过头,抬头望天的人望天,喝水的喝水。
一个五岁小童直愣愣的瞪着她,半响才被反应过来的大孩子扯着跑掉。
“有进步。”田曼嘴角一翘:既然不能让你们敬我,至少要学会害怕。
知道害怕才能没有威胁啊。
想着就是这些人一个个叫嚣着要烧死自己,她就只剩冷笑。
或许,身为医生最后一点善良早在火刑架上灰飞烟灭。
“田大夫。”一队巡逻的兵驻足敬礼。
“这一片原来那些人,还没回来么?”田曼眼一转,想到牢里那批人。
谢一心真多管闲事。
“回田大夫,都尉说他们染了病,已经,”领队的年轻人嘴唇打着哆嗦,身子僵硬的杵着,
“已经运出城,烧、、烧了。”
“别怕,都尉也是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着想。”田曼宽慰一句,嘱咐道,“你们注意卫生,不去牢房,基本没事。”
“是。”一队十人忙鞠躬。得到允许后快步回到原路线上。
“谢一心啊,牢房的卫生肯定还是那样。”田曼皱眉摇头,累成狗了还要关心卫生。
想到那地方的状况,而且谢一心根本不会听劝。只有用武力打败野蛮。
田府。
“田大夫,”田容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在院子里走。小孩腿上有伤,走起路一瘸一拐的,脸上晒得很黑。
“哦,”田曼扫了眼满院子追逐玩耍的孤儿,强打笑颜,“彩云在那里?”
到了要用联名状才能送人走的程度,这些孩子怎么看都不像能排上号的。
走或者不走有什么区别,想不通。
当初竟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没什么好说的,收回来再难也得管。
“彩云姐姐还没回来。”田容眸子缩了一下,看起来没以前那么亲近彩云,甚至,还有点怕。
“都要宵禁了,叫几个人去找找。”说罢,闻到厨房那边飘来的饭香。
头上搭着毛巾,田曼端着厨房给她留的饭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渐渐沉睡的花草往嘴里扒饭。
“田大夫。”身后传来一阵响动,田曼回头一看是彩云,
“回来了,厨房有饭。”
“是。”彩云低头看着袖子,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僵硬。她福身退了出去。
城南一家客栈。
“今晚去田府看看,因该能找到我哥。”邓平安摇了摇葫芦,再倒不出一滴液体。
“龙虎山的绝壁掉下去,十死无生,这个人多半是假冒的。”邓公摇头道,他身边几人都是灰蓝色江湖人打扮。
“爹,我觉得这个妹子还可以,还白搭个弟弟。”邓平安调笑一句立即正色道,
“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因该早点铲除已决后患。
让他一个男的呆在那里也不是个事。”
“你莫要去管她,她自有分寸。”邓公重重叹息道。
当初那样做,已经没有回头路,若她反过来还认爹,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爹,我觉得田曼她没那个本事杀得蝴蝶夫人。”邓平安试探的解释道。
一定是因为爹误会,才到了青州城也不去见田曼。
至于丢不丢,那算个什么事情。小时候被这个暴脾气的爹,三天两头丢一回,要生气早该气死了。
一定没啥事,就是爹拉不下脸来。
“闭嘴,睡觉。”邓公脸上老肉一跳,合衣躺下再不发一言。
邓平安知道邓公肯定没睡,说了一阵子开解的话,愣是一声骂都没等来,
“切,你就是这样,娘才跟你走两条路。你就这样吧,早晚得后悔!”说罢合衣背对着邓公躺下。
一墙之隔。马车夫听着没了动静,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登上楼去。
摇曳地烛火下,庄妍睁开两眼,“你怎么还不去。”
“小姑娘,有真货,你可愿加点什么筹码?”马车夫在她身边蹲身。
一张脸上打满了菊花褶子,露出一口残缺的长牙,漏风的地方黑洞洞的,泛着昏黄的光。
“真货?你可当真?”庄妍深沉的眼里满是怀疑。
自打那人遭了无妄之灾,世间便再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你这小娃若是不信,带你去看怎样?”马车夫很自信的道,一侧嘴角扬着,脸才显得对称了些。
“你有这本事,不如去帮我杀个人。酬劳包你满意。”庄妍眼跟蛇眼里的寒光一般,整个人给人以冰冰凉凉的感受。
“谢京江,不去,我打不赢他。”马车夫笑道,好像这不是什么丢脸事情。
“废物。”庄妍脱口而出,倔强的瞪着马车夫,
“我的诅咒还可以对你用一次,你去不去。”
“你这小娃,气昏了头吧,”马车夫张大嘴巴正要笑,猛地两手捂住嘴,踮起脚尖往窗口挪动,悄悄地支起窗,拿眼往下瞄。
楼下街上出来三个人影,在门口说了一阵,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马车夫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再出门,慢慢退回到庄妍身边。
“胆小鬼。”庄妍粹了一口。
“你这小娃,只知道报仇,信不信我给你扔到风吟馆去?”马车夫也被骂的心烦,出口威胁道,反而惹的庄妍一笑,
“你这便带我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