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现在的月例,只要不大手大脚,故意讲排场摆阔,绰绰有余了,但是,对于葛氏而言,可能吗?哪怕在别人眼里,葛氏的阔气排场,那就是个笑话,自家人是给她留了面子,没有明说而已,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不伦不类,真正讲究那个层面,她还进不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注定从今往后扣扣索索的过日子,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必然脾气越来越坏,引发诸多矛盾,别人越发厌烦她,她脾气就越暴躁,如此恶性循环,日子越过越差。——韩氏要收拾她的目的,超额完成了。
说起来那么多年的妯娌,韩氏跟她也没什么生死大仇,不至于断了她的生路,最终会是什么结果,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整件事情的本质,多少人看得明白,认真算起来,三少奶奶早产,似乎还只是插曲,性质有点严重而已,但又能如何呢,老夫人未置一词,真正顶门立户的闻人泰伯是默认姿态,其他人能说什么,葛氏的为人也不会有人站在她那一边,所以葛氏再如何不忿跳脚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所有的发泄甚至都不敢放到明面上来。
此事落下帷幕,四房其他人的目的也达到了,没人会再有事没事的提及。
当然,此乃后话。
小草沐浴更衣之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开始给大姐夫鲁德源治疗,药物致使坏死的地方,想要重新焕发活力,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用药之外,还需要辅以针灸刺激,所以这的确是个长期且频繁的过程。
“针灸?”闻人潓微微的蹙起眉头。
“大姐姐放心,我不会占大姐夫的便宜。”小草笑道。
“姑娘家别随便乱开玩笑。”闻人潓嗔怪道。
鲁德源在一边也有点尴尬。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小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是脱了衣服针灸而已,能防碍到什么名声能妨碍到什么名声,然而,在以前就算了,现在一个个都讲究,又不是没办法解决,那就少废唇舌了。“大姐夫趴着就是了,不用脱衣服。”
这一下鲁德源的动作倒是麻利,不过,闻人潓又有点担心了,“隔着衣服针灸,没问题?”
旁边韩氏拍了闻人潓一下,“这不行那不行,要不别治了?就你事多。术业有专攻,这事儿,听你四妹妹的,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闻人潓乖乖的闭嘴,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小委屈。
小草低头闷笑,闻人潓不满的瞪她,她装没看见,假咳一声,坐下来。
闻人潓无言以对,她以为这个妹妹是老成持重的,结果也是个调皮的。
小草隔着衣服寻找穴位,依旧没花费多少时间,下针的速度相当快,那衣服恍若无物,倒是旁观的人,心脏不由自主的跟着揪起来,生怕她没扎对地方,多挨一针倒是没什么,反正就是那么丁点大,又不会多痛,就怕起到不好的效果。
显然她们想太多了,小草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
“接下来半个时辰,大姐夫就辛苦一点了,不能动,针中途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
隔着衣服妨碍的不是她,而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衣服会对针造成摩擦阻碍,可能会不舒服,动作稍微大一些,衣服甚至会带走银针,所以呢,在拔针之前,老老实实的。
长时间维持同一姿态一动不动,如果是平躺着还好,除此之外,哪怕是坐着,都会相当的难受,小草好似“伺机报复”,要求那是格外严格。
鲁德源表示很无奈,他们“姐妹斗法”,自己夹在中间遭殃,四姨妹在一边兀自的笑的开心,终于大发善心的告诉他不用绷那么紧,然而潓娘反而觉得姨妹在说反话,都跟斗气的小孩似的,气呼呼的,担心出现那万一的意外,一个劲儿的让自己忍着点,使得他越发不能有半点放松了,感觉全身都快僵了。
小草摸摸鼻子,玩笑好像开过头了,这肌肉都跟着僵硬了,可不成啊。
小草好说歹说,表示真的可以稍微活动一下,银针没那么容易掉,她家大姐姐才将信将疑的帮她丈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宛若对待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小草看着心累,还真是,这么不经逗的吗?
韩氏冷眼旁观的半晌,似乎也有点好热闹的想法,看完了,伸手敲敲小草的额头,“你呀,你大姐姐那么多年就想要个孩子,不比其他事情,所以半点不敢怠慢,你别跟她开玩笑。”
“哦,我知道错了,娘。——大姐姐,真的可以放松些,没那么严重,这治疗才开始呢,你要是随时都这么绷着,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这孩子呢,跟身体有关,跟缘分也有关,身体好了,寻常该如何就如何,孩子自然就来了,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强求,是不成的。”主要还是思虑太多可能会引起内分泌失衡,别到时候大姐夫没事了,她的身体反而出问题了,才让人头疼呢。
闻人潓抿了抿唇,干脆走到一边。
鲁德源松了一口气,自己稍微活动活动,舒服多了。
小草干脆不继续呆着了,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
韩氏也不想看他们夫妻腻歪,跟着一起走了。
还没出院子,就迎来韩氏身边的下人,大家长回来了。
闻人泰伯从初一那日就进了宫,这几天一直没能回来,虽然在宫中时,吃住都有人伺候着,但是到底不比家里,所以一回来就直奔后院,准备先舒舒服服地泡一泡才是。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