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青青白白的脸色,小草就跟没瞧见似的,态度轻漫的扫视全场,“早就听闻平阳侯府式微,甚至这爵位都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撸了,原本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到底是开国封侯,虽然没出顶门立户的才俊,但也没犯什么大错,哪至于这么严重,不过如今瞧着,真实情况似乎较传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平阳侯府,在魏亭裕之前,基本上就没有实权了,有些人为什么还能趾高气昂?归根到底,也就是这爵位,在皇室,还降等袭爵呢,然而这开国公开国侯,只要不犯大错,那就是世袭罔替,祈朝存在,这爵位就存在,哪怕一段时间式微,只要后人能出能人,能爬起来,那么就能再度恢复荣耀,以此为傲,也算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所以小草这话,可以说是直接触碰到了这些人的逆鳞。
“公主慎言!”原本无动于衷的魏氏族老立马就跳了起来。
一般情况,他们反应或许还不会这么大,然,谁让之前他们就从魏亭裕那里知道平阳侯干的好事儿,现在很有完全是因为心虚,怀疑魏亭裕是不是将事情告诉了她,以至于色厉内荏。
“安国公主你便是金尊玉贵,如今嫁入了平阳侯府,荣辱也与侯府息息相关,作为魏家妇,不思及唯侯府挣得荣耀,反而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是何道理?”
小草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好像平阳侯府与魏氏,没从我身上沾光似的。”
别人都说魏亭裕攀附安国公主,很是放得下身段,虽说本质上并非如此,因为魏亭裕跟小草的婚约,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的确是从中得利的,却也是事实。
只不过,不管是小草,还是魏亭裕都没去过问罢了,魏亭裕跟平阳侯府以及魏氏的关系,对于上层圈子来说,大概就没有不知道,便是有人从这些人身上下手,也顶多是小打小闹,真要谋算大的,捅出去,也没人会认的,再说,平阳侯没实权,这些人中,有实权的同样少之又少,而且权柄的不大,翻不起大浪。
所以小草这话,也让他们哑口无言。
“我的话虽然不中听,也是事实不是吗?也就个头衔罢了,就有人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见了本公主不行礼,还出言不逊,本公主虽然是异姓公主,却也是皇上亲封,更是入了皇家玉牒的,当真要治你们一个藐视皇族,大不敬之罪,你们逃得掉?”
小草是嫁进来的,关起门来,其实没那么多的规矩,但是,讲究与否,主动权完全在小草手中,她要是摆谱,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得低头。
这会儿,有些人是真的脸色难看了,眼中透着悔意。
是谁说,安国公主脾气好,软和,既然嫁进了平阳侯府,而不是在公主拜堂成亲,那就要守魏家的规矩,对他们这些族人也该捧着哄着,以至于让他们不自觉的就忽略了尊卑。
小草像是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一般,“我选择嫁进来,是因为亭裕,原本也想着跟诸位好好相处,只不过呢,这才见面呢,诸位就给我来个下马威,你们这是打着将我压服了,做我主的的算盘?”小草兀自的笑了笑,“这种事情,白日就算了,晚上,梦里面什么都有。”
小草虽然少有以身份压人的时候,但是,不是没用过,不得不说,却是挺好用的,而且对眼前这些人,还真不用客气,小草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清算,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中至少有小半的人,能打落尘埃,再也爬不起来。
现在这情况,识相的就该赶紧放低姿态,道歉认错,麻溜的将犯上的人给处理了,可是他们平时高高在上惯了,根本拉不下脸。
——因为平阳侯府的衰落,平阳侯都搭不上什么有力的关系,来往的人多是身份远低于他的,魏氏的这些族人,那就跟没达官贵人带他们玩儿了,他们的高高在上,自然是对那些出身卑微的,时间久了,连真正的形势都看不清了。
倒是有些年轻人,欲言又止,现在这场合,到底是没他们说话的份儿。
“世子不想说点什么?”
小草除了不想忍气,也是在给魏亭裕出气,以她的身份,这些人也没法用长辈的身份压她,魏亭裕索性就选择作壁上观,这些人自己拉不下脸,就将火烧到他身上。
这么轻易的就想让魏亭裕站在他们这边,或是跟小草对上,或是开口让小草息事宁人?显然是想太多,他魏亭裕就是个“妻管严”,都是知道大是大非的人,不会闹矛盾,小事情嘛,自然都是小草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他怂也好,惧内也罢,就这样。
“公主是君,我是臣,凡是自然公主说了算。”魏亭裕相当的光棍。
某些人的脸色那都成猪肝色了,“好歹也是堂堂侯府世子,被个女人如此压着,你也算个男人?”这开口的,还是最先对小草发威的女人。
本来就是众矢之的,不乖乖的缩到一边去,还敢刷存在感,这到底是蠢呢,还是傻大胆儿?她开口,不少魏氏族人都头侧向一边,实在没眼看。
“住嘴!在公主面前,岂容你一再放肆,滚一边去。”作为辈分最高的族老,自然不敢纵容着个女人胡说八道,不过有些话,开了口,也就没那么难了。
那女人下意识的还要反驳,却被一群人死死地盯着,终究是怕了,不敢再说话。
年长的族老看向魏亭裕,神色不明,“世子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只不过嘛,向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