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在心里是恨不得将魏亭裕大卸八块了,甚至是冒出了再次动手的想法,这次就直接弄死他,再不给他任何翻身的可能,然而,想是这么想,真要实行起来,难度却很大,风险也很大,当初出手,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成功的,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完全把不准魏亭裕了,看不透,总觉得很危险。
越是如此,有些想法就越不能轻易实施,甚至都不能露出半点端倪,暴露了,或许顺妃跟敦王都保不住他们母子。
因为心头的情绪波动太过剧烈,一不小心就可能叫人察觉,所以周姨娘这会儿隐忍着不想出头,不过这火却烧到自己身上来,立马下意识的就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世子这话说得,你误会我便罢了,但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伤侯爷的心呢,侯爷有时候对世子或许严厉了些,那也是因为对世子寄予厚望……”
魏亭裕拍手,“说,继续说,我‘高兴’了,将手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欣赏欣赏,说不定还能邀请敦王跟顺妃娘娘一起,甚至还能给皇上送一份。”
之前一直都知道魏亭裕手中抓着平阳侯的把柄,足以夺爵的把柄,现在瞧着可不仅仅是那东西,脸色难看的可就不仅仅是平阳侯了。
不知情的也面露疑惑,是什么东西?不过见周姨娘就跟掐住脖子一样,是不是……
“魏侯爷,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如果你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我不介意让你……一无所有,再有下次,我不会再跟你所说一句废话,会选择直接动手,你可以用你的爵位来试一试,我能不能说得做到。”魏亭裕扫了一眼其他人,“不相干的人,不要掺和进来,否则……”
魏亭裕微微眯眼,身上的气势在瞬间变得截然不同,呆着浓重的阴戾,让人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往后缩。
警告完了,魏亭裕收了收,“我原本也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不过谁让我命好,当然也可以说命硬,毕竟几次三番有人想要我的命,都没人得逞不是。
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我就算死了,害我至此的人也不会放过,那这整个平阳侯府给我陪葬似乎也不错。现在的话怎么也还能活过几十年,不过……”
魏亭裕眼神幽幽的看着平阳侯,“不代表我就会喜欢平阳侯府这个烂泥坑,所以呢,舍了也就舍了,我半点不心疼。
周姨娘不都说我巴着安国公主嘛,我不介意真倒插门啊,闻人夫人心疼女儿心疼得紧,不让女儿出嫁而是招赘,想必会非常的乐意。
认真说起来,这门亲事还要感谢周姨娘你呢,毕竟最初的时候,这闻人家的姑娘是周姨娘你选的。”
关于这一点,周姨娘后悔吗?那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最初还不是想要选一个出身有瑕疵,故意折辱魏亭裕的,另一方面也好拿捏,哪里想到,对方的医术还真叫魏亭裕上心了,千方百计的达成目的,还送了他一场大机缘……
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盖因为平阳侯被魏世子爷气得直哆嗦,指着他大骂,“你这个,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混账东西,竟敢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啊?你……”
魏亭裕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那不然你直接将我除族逐出家门好了,毕竟,你这个当父亲的,从来没让我觉得这个姓氏是荣耀,外面多少人嘲笑平阳侯府,嘲笑你平阳侯,也就你还自以为是,当然,也可能是自欺欺人,装聋作哑,摒弃自己不想听的,就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平阳侯气得直翻白眼,瞧着那口气似乎就要上不来。
魏亭裕却依旧没有想要放过他,“平阳侯府若是没了,那可不都是你的功劳,然后到了九泉之下,记得用头发将脸遮起来,毕竟败了平阳侯府,你有何脸面去见魏家的列祖列宗。”
“侯爷,侯爷……”周姨娘手忙脚乱的给平阳侯顺气,毕竟这会瞧着就不像是装的。
而除了周姨娘之外,其他人却是动都没动,或者说,不敢动。
“亭裕,适可而止。”一直都当菩萨的平阳候夫人终于开口,不咸不淡的斥责一声,倒不是担心平阳侯,是担心平阳侯气出个好歹,影响她儿子的名声。
对平阳候夫人的话,魏亭裕还是听的。
歇会儿,让平阳侯缓口气儿。
不过说起来平阳侯也才四十多岁的人,还不至于被气一气就一命呼呜,那口气儿缓过来之后也就没事了,只是死死的盯着魏亭裕,那眼神,真的是恨不得掐死他。
魏亭裕倒是显越发的轻松自在,“侯爷想跟我说什么?”
当老子的,在儿子面前如此的憋屈,他估摸着他也是头一份儿了,就是因为他叫这混账东西抓到了把柄,才叫他一再的受到威胁,作为父亲的威严扫地。
可是,可是能怎么办?魏亭裕捏住他的命脉,叫他动弹不得,连豁出去收拾了这个孽障的勇气都没有,“何氏,你养的好儿子!”对魏亭裕无可奈何,就迁怒到平阳侯夫人身上。
不过,就这点毛毛雨,连让平阳候夫人动一下眼皮儿都难。
就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自从平阳候夫人重新主持中匮之后,平阳侯这种无力憋屈感,早就不是一回两回了,索性也就不凑上去。
“这儿子,养归母亲,教归父亲,我觉得,我应该是被教得不好,毕竟重来就没被教过,说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