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不辨,是非不分。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去找黎若水麻烦?就因为你喜欢黎若水?跟诚王一样,因为一个女人,跟明家闹得不可开交,成为整个皇城的笑话,你也喜欢她黎若水,你是不是很觉得很荣光啊?你是不是也想再跟着闹一出?
你华柏辰值得人家姑娘那么闹腾吗?
你就没点脑子吗?被个甚至没怎么接触过的女人哄得五迷三道的,就因为写了些不错的诗词,她就是个好的?就因为这个,你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华柏辰想要躲避,可是,他在他兄长手底下,就跟只没爪子的小猫崽,以前最多也就读书的时候被夫子抽过手板心,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嗷嗷直嚎,凄惨不已求饶,头散衣乱,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然而说道黎若水的时候,居然还下意识反驳,“大哥你以前不也很是称赞黎姑娘。”
华世子的脸色,再黑了一个度,下手更是半点不留情,“所以我现在也很后悔,识人不明,妄下断论。我却不至于跟你一样,犯蠢认不清现实。——今儿就叫你好好长长记性。”
或许是华世子猛然间下手太狠,反而激起了华柏辰的逆反心思,“分明就是大哥你认理认亲,偏听偏信,黎姑娘又有什么理由陷害她闻人滢?说我善恶不分,是非不辨,分明是大哥……啊……”华世子突然十二分力道的打下去,华柏辰一声惨叫,隔得老远都能听到。
华世子这一刻,真的是打死这个弟弟的心都有了。不思悔改就算了,还说出这种话!
“分明就是闻人家的两个嫉妒黎姑娘,一个长于市井粗鄙无知,一个骄纵任性天真无知,她们跟黎姑娘相比,那就是九天的皓月跟脚底的淤泥……啊——你再打我,打我,我也要说,是闻人家……啊——”
果然还是打得太轻了,接下来几下,华世子真的是将华柏辰往死里打。“你还敢说!”
华柏辰惨嚎声不断,连滚带爬的想要躲开,可是无济于事,“大哥,大哥,你别打了,别打我了……”听上去真的是好不凄惨。
“不打你,你不知道厉害。把你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听到没有,给我收回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本来就是!他闻人家教出这种女儿……啊——”
“华柏辰!”华世子直接一板子打在华柏辰嘴上,“你再敢浑说一个字,我非打烂你的嘴,你真以为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因为疼痛,也因为华世子的暴怒跟戾气,华柏辰吓得不敢开口了。
“说出这种话,你将爹娘置于何地?
说人家闻人四姑娘是长于市井的医女,娘身体的隐患是人家发现的,爹身上的旧伤是人家医治的,你知不知道娘身上的隐患如果没发现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不知道爹的旧伤继续下去会怎么样?你除了命好一点,投身在侯府,你还有什么?你竟然还看不起闻人四姑娘,看不起闻人家!”
华世子越说火气越大,“爹娘病痛在身的时候,你除了偶尔去问候一声,回头照样潇洒过自己的日子。是你看不起的医女,让他们身体好转,免受病痛折磨。
说人家粗鄙无知?人家能得众多贵人喜欢,能得太后赞誉?写出的书,让多少女子跟孩子受益,包括娘,包括你嫂子,你侄子,这但凡是有本事的,多少人不是敝帚自珍,人家姑娘深明大义,惠及千千万万的人,说出这种话,你亏不亏心?
你将娘气成那样,还怪人家将事情闹到娘跟前,怎么着,还要人家将你的错误兜着,自己受委屈?你以为你是谁?去而复返是人心好,那么生气还考虑着娘的身体,如果她不闻不问,置之不理,你能将人家怎么样?
闻人七姑娘又怎么骄纵任性了?明泽悦那样的,在你眼里,是不是就罪该万死?
就没一样本事能拿出手的你,还自视甚高,自以为是,当初是娘主动找上去要求娶人家姑娘,要不是你出身还可以,不至于让人家女儿受苦受罪,你以为人家会同意将女儿嫁给你?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多大脸!
再说闻人家,在一二十年前,同样风光,现在也没见半点没落,闻人旭虽然身在翰林院,为人处世却半点不差,人缘关系都极好,今年外放,都不用他父亲运作,就能到富泽之地;
闻人旸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能轻易的碾压三辈人,备受大儒大家各种赞誉,所有读书人的楷模,就算不入官场,做做学问,也能享誉一辈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闻人家如今势头正好,而你呢,我就问问你,除了侯府公子这点名头,你有哪一点能跟人家相提并论的?啊?还敢看不起闻人家!
闻人侍郎,如今正值壮年,前程大好,而且就算他突然倒下,闻人家也照样有顶门立户的,要不了就几年就能起来。可我们平津侯府呢?爹如果有个万一,你觉得我要花多少功夫跟时间才能保住平津侯府的地位跟荣耀?平津侯府,说到底还是以武起家,没有爹,上战场去拼杀的就是我,不然,我们平津侯府就会跟平阳侯府一个样。
我再问你,我若有个好歹,你能撑起平津侯府吗?啊?你能撑得起来吗?”
以前真的是太护着他,将他养得天真不知世事,这一回却是半点不客气,一层一层的,全部的撕捋开,让他看看,分光无限的平津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势。不指望他能帮忙,至少别拖后腿,以前都还好好的,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