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个闺阁女子,这种话还是少与骆如兰说了。
那厢陈媒婆还在极力劝说着宋玉静。
“您想想,要是连贵府的一个庶女都嫁入了伯爵府做正妻,那嫡女还会差吗?四姑娘也更好说个好人家啊。”
宋玉静有些心动了,但她又想起了昨儿骆文同她说的。
她在府中行事是张扬了些,心机城府也不如宋元春,但她也不傻,这事儿若是真的成了,那他们骆府的声誉也是没有了!
不单如此,她女儿到时候若真的嫁进世家大族了,不定还会因此被夫家讽笑。
“陈媒婆,是真的不行,我总也不能让人戳我脊梁骨,说我这个做主母的不大度,刚刚将她的生母给处置了,就巴巴地要将我这庶女嫁出去,何况这庶女不是从小长于我膝下的,还是得我们家主君做主才是。”
宋玉静这是拒绝得明明白白了,偏陈媒婆不放弃,说是她打听得骆文明儿就休沐,她明儿再来瞧瞧。
骆卿很是佩服陈媒婆这毅力,当真是不做成媒不罢休啊。
没热闹看了,骆如兰就拉着骆卿离开了花厅,还说明儿再带着她来看戏。
骆卿却是回握住骆如兰的手,将她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骆如兰不明所以:“小五,你这是做什么啊?”
骆卿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她初来府中时骆如兰待她是算不上好脸色,可她后来也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好,就是上回那道士的事儿也是一直帮着自己说话的。
投桃报李,她不想利用她。
那就只有直说了。
“我昨儿瞧见赵娘子来寻三姐姐了,就在西边儿的角门处,两人似有争执,隐隐听见说什么嫁人,后来夜深的时候,红梅又瞧见采菊出了门,似是往陈媒婆住的地儿去了……”
实话是要说的,但有些手段她却是不能说的。
“什么?”骆如兰大惊,半晌,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
这声音委实大了,骆卿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小声些。
骆如兰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忙不迭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陈媒婆一直逮住我们家不放,屡次三番地来说这门亲事是骆如烟早早跟她通过气儿了?”
骆卿摇了摇头:“此事万不可这般断言的,许是我们想差了呢?也许是三姐姐派采菊出去是另有事呢?”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儿?”骆如兰颇为不屑,“我早就说过,那骆如烟跟她娘一个德性!都是狐狸精!”
骆卿对于骆如兰的火爆脾性很是无奈。
“不行!”骆如兰拉着骆卿转身就要回花厅去,“走,你同我一起去跟娘亲说说。”
骆卿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骆如兰疑惑:“你这是……”
骆卿苦笑:“四姐姐,我在这府中没有依靠,父亲也……若是此番没有定论,我又将事情捅出来了,不说父亲不信,到时候怕是真得将我给赶走了。”
她不贪慕这身份,也不贪慕骆府的钱财,只是因着哥哥在京城,她便不能走。
何况哥哥身份高贵,若是她连骆府庶女的身份都没了,只怕更是配不上哥哥了。
她知道她的哥哥最好了,不会嫌弃她,但他的身份不允许,只怕少不得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骆如兰是骆府的嫡女,从小被母亲兄长宠着,颇为不解骆卿的顾虑。
“怎么会?你可是爹爹的女儿啊,哪里就会轻易将你送走啊?”
骆卿垂眸,没吭声。
骆如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去说,就说是我瞧见的,我听见的。这会子总行了吧?你也不必害怕了。”
骆卿抬眸一笑:“谢谢四姐姐。”
骆如兰摆了摆手:“大可不必,你怕也是理所当然的,那骆如烟跟她娘一样,学了不少阴谋诡计,到时候又害得你挨板子了还得我来求情。”
骆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四姐姐了。”
“可不是,你可得好生巴结巴结我。”骆如兰头一昂,颇为骄傲的模样。
说笑归说笑,正事还是要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