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了骆老太太,骆家全家人都在正堂内坐着等着的,就连惯常在外花天酒地的骆阳舒也规规矩矩地在家呆着的,可传话的家丁却来说骆阳明没中。
宋玉静不信,她眼见着大儿子不行了,将全副心血都交在了二儿子身上,如今却是告诉她没中?她哪里能容忍?
“许是你看错了,再等等,等等阳明回来了我再问问。”
熟料,骆卿他们几兄妹回来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宋玉静哪里受得了,上前紧紧抓住骆阳明的胳膊:“怎么会?怎么会没中?你的才干连舒夫子都是夸奖的,怎会没中?”
骆文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又因着以前过于强势同骆文生了罅隙,后来因着宋元春又是大闹一场。
如今如今骆文升了官,她母家压不过骆文了,她就想着靠自己生的儿子,奈何大儿子又不争气,就想着靠二儿子翻盘,她盼啊盼,哪料得二儿子竟没考上!
宋元春在一边儿见得宋玉静这副模样,一双眼更是晶亮,好似看戏般看着宋玉静。
“不会,怎么会啊?”
她有些受不住刺激,就要往后倒去,被骆阳明伸手扶住了,可宋玉静还在气头上。
“别扶我!”
说着,她就想伸手抚开骆阳明的手,力道没用对,清脆地一声,一巴掌却是甩在了骆阳明脸上,偏生她长着指甲的,一划拉,骆阳明脸上又是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
满堂惊愕,她也怔愣住了,想伸手去看看自家儿子脸上如何,没成想宋元春侧身来将她挡住了。
“主母,二哥儿金贵,你再怎样也不该打他啊,也没得人人都能一举中第啊!那是少之又少。”
宋元春柔柔劝着,但她一劝,宋玉静更是窝火:“你给我滚!我教训儿子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的份儿?”
骆阳明叹口气,道:“多谢春姨娘好意,是阳明负了母亲的一番心血,该打!”
骆卿摇头叹息,这才惊觉,自己这二哥哥是真的秉性纯良,饶是知晓宋元春心思不纯,却也不会多使绊子,更不会迁怒于骆如烟,只默默平衡着家中矛盾。
骆文本就心头火气,见得这番混乱,一拍桌子:“吵嚷什么吵嚷?不就是没中嘛,头一回哪是人人都能中的?下回接着考就是了!”
骆阳舒打了个呵欠:“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歇息了?这一大早上的被人叫醒,又没中,没趣!”
这话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惹得骆文更是不满宋玉静。
“你有这功夫,好好看看你大儿子,大儿子这般混账也没见你打过,我瞧着阳明性子这般好还能被你打!”
骆卿来了这家中快要一年了,也多少知晓点骆家的事情,更是知晓每个人的脾性,只默默立在一边垂着头不说话,待得他们闹完此事也就过了,只可惜二哥哥,心头不知如何难受。
他一个人承受太多了。
家族的荣辱,母亲的期盼,兄长的乖张。
宋玉静气馁,颓然坐到了身后的官帽椅上,她何尝没有好好管教过自己这大儿子,可哪有如何?许是管教太过,到头来还是教他走偏了!
宋元春见宋玉静不闹了,转过身就柔柔对骆阳明道:“二哥儿,我来给你瞧瞧脸上的伤吧。”
骆如兰方才被吓住了,这会子反应过来,极快地拉过自家哥哥:“不劳烦春姨娘,五妹妹会医术,叫五妹妹来便是!”
骆卿早已吩咐了青杏去帮她拿药,只让骆阳明坐在椅子上且在等等,一时堂内分外安静。
宋元春又开口了:“主君,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骆文还未开口,尚在气头上的宋玉静便道:“既然自个儿知晓不该讲那就给我憋回去!”
骆卿心头暗笑,可算是明白骆如兰这脾性是随了谁了。
骆文不悦地瞥了宋玉静一眼,而后声音缓和地对宋元春道:“你自说便是。”
宋元春对着骆文温柔一笑,眉梢间都是风情:“我瞧着大哥儿年岁不小了,旁人同他同龄的,孩子都能满屋跑了,是不是也该……”
宋玉静猛地来了精神,一瞪眼:“怎地?什么时候我儿子轮到你来操心了?”
骆卿也没想到宋元春会在这时候提到这茬,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骆阳舒还颇为给宋元春面子。
“春姨娘,你何必说这些自讨没趣?你是知晓的,他们心中就只有我那成器的弟弟,哪里还有我的位置?什么给我张罗婚事,怕是早都给忘了我还没成婚!”
这话语中带着十足的抱怨,似乎还带着些撒娇意味。
骆卿微微蹙眉,看样子这宋元春已在不知不觉将骆阳舒收到自己那边去了。
骆文一看见骆阳舒就是一肚子火,当下就拎起桌上的茶盏朝他扔去,被骆阳舒一个闪身躲过了。
骆文气急败坏:“不孝子,你以为我不想给你找门婚事?你看看你那怂样!谁看得上你?”
宋玉静没对骆阳舒解释什么,只指着宋元春道:“好啊,我说我儿子怎么了?原来全是你蛊惑的!”
骆阳舒还不住嘴:“什么叫被春姨娘蛊惑?你从小对我严苛,也不知关心我旁的,就晓得叫我读书,春姨娘对我好,难不成你还不许旁人对我好?”
宋玉静气得身子直颤。
这时候青杏已经将药拿来了,骆卿正在给骆阳明涂抹药膏在脸上,见到他听得这话闭了闭眼,脸上满是疲倦和绝望,心头动容,禁不住为了他出声劝了两句。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