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任她拉着自己的手:“我瞧着你是在我面前不敢,在旁人面前是千万个敢!”
“我只是一时不察,不然也不会被他推倒了。”骆卿忍不住嘀咕起来,“谁叫他在背后编排哥哥,还伯爵府家的公子呢!”
这话惹得言淮心疼,将人拉来跟自己坐在了一起,到底是没忍住,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是不是傻啊。”
骆卿收回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甜甜一笑:“才不傻呢。”
言淮又问起了经过,骆卿向来不会瞒他,自是一五一十地都给交代了。
言淮冷笑:“舒夫子现今教学生竟也不挑了?这种人都收!”
骆卿拉着言淮的手摇了摇:“夫子很好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也是。”言淮笑道,“只怕是昨日卿卿也在心头将哥哥好一顿骂。”
“才不会,只是生气,哥哥瞒着我,还不理我!”骆卿见言淮不生气了,便大起胆子撒起娇来。
言淮回握住骆卿的手:“哥哥也是不想的,但时局不稳,哥哥不能跟卿卿显得太过亲近了,恐不安全。”
骆卿虽说懂的不是很多,但也知京城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只以为自己同哥哥亲近会害了哥哥,一张小脸变了几变,什么委屈劲儿都没了,只有满满的担忧。
“那……卿卿懂事,不缠着你了,只……”想了想,她又嘟哝道,“只私底下缠着你。”
言淮听得这话禁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摩挲着捏了捏骆卿粉嫩小脸:“你呀,鬼灵精的。”
骆卿秀眉微蹙,还是很忧心:“那哥哥是不是会有危险啊?”
言淮笑容不变:“只要你护好你自己哥哥就很高兴了,旁的有哥哥在,你不用担心。”
晓得哥哥不是刻意疏远自己的骆卿突然觉着手上的伤也不疼了。
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该是刘霄拿了药回来。
其实刘霄方才早已到了,不过是见两人在屋内说话,他也就在外面跟青杏打听了一二,这会子待青杏将门关了,才道:“要怪也怪你哥哥,他惹着的人。”
骆卿可不管自己的手还在刘霄手里,他的手只要稍稍一用力自己怕是要遭罪,只知谁都不能说自家哥哥的不是。
“刘大哥,怎么就能怪哥哥啊?都是那个人的不是,非君子所为!”
刘霄无奈笑笑,知晓这两人都是护短得很,干脆不再多言。
言淮却听出了刘霄话里的意思,挑眉问道:“我认识那人?”
刘霄嗤笑:“那人是顺庆伯府的嫡出二公子,同他大哥关系甚好。”
言淮了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骆卿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他兄长是跟哥哥有什么过节吗?”
“可不!”刘霄斜了坐在榻上另一头的言淮一眼,小小声同骆卿嘀咕道,“你哥哥可是直接废了人子孙根,人可不恨他嘛。”
骆卿听得这话羞得满脸通红,又禁不住抖了三抖。
言淮撇了撇嘴,拿着折扇走近,狠狠敲了刘霄的头一下:“你跟卿卿说这些做什么?没大没小的!”
刘霄可算是将骆卿的手给包扎好了,捂着自己的脑袋道:“你才是没大没小的,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言淮坐回榻上轻嗤一声:“我还是亲王呢,你算什么?”
刘霄无话可说。
骆卿已经见惯了两人贫嘴,只一心挂在方才那件未说完的事儿上。
“哥哥为何会……”她面皮薄,实在说不出那种话来。
言淮对着骆卿又是一派温和笑意,好似是怕刘霄教坏了骆卿般,这回是自己答的了。
“他大哥强抢民女,那女子不从,就烧了人家房子,那女子也是贞烈的,在城门口自杀了,这毕竟是丑闻,顺庆伯又想保住自己的儿子,我看不惯,就给了他这法子,要么要命要么自.宫。”
骆卿愤愤:“这人还真是猪狗不如,他还好意思记恨,真是不要脸!”
刘霄哈哈大笑:“有你这么骂人的嘛,要我骂就是狗娘养的,生儿子没pì_yǎn儿,然后啊……”
他突觉阵阵寒意袭来,缓缓转过头去,就见言淮嘴唇带笑地看着他,要瞎不瞎的眼睛虽黯淡无光却莫名让人渗人,他咽了口唾沫,立时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