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决意先来白鹭书院,看看如今这帮后继之子是个什么模样,至于朝堂之上的事儿再慢慢谋划。
也不消他出面,就都让皇上出面好了,给皇上涨了威严,也能给自己避些锋芒。
这一回,他有了牵挂之人,不想再做那马前卒了。
晌午用过饭,骆卿眼睛有些疼,实在撑不住了,就打算找个地儿歇息一番,想着下午的课是言淮的,还是带着青杏屋。
只是半梦半醒间,却听得有些喧闹,她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就听得屏风那边一道男声传来。
“要我说,怡亲王算什么?这天下不还是皇上的?他不过是一舞女所出。”
这话中满是轻蔑。
“话也不能这般说,怡亲王不单是我大启的战神,当初可是权倾朝野,可不能拿出身论英雄,这兵法课还是有得一听的。”
这话倒还算客气。
骆卿伸手揉着双眼,缓缓抬起了头,就听得一道嗤笑声响了起来,令人生厌至极。
“他过去是我大启的战神,如今双眼已经瞎了,如同废人,还能做什么?”
方才嘲讽言淮出身的人附和道:“对啊,不过一废人,他那兵法不听也罢,我们是文人,也不消与那莽夫一流。”
骆卿听不下去了,带着青杏直接绕过屏人会在背后编排立下赫赫战功、惹了一身病疾的忠君爱国之士吗?怕是文人也要与你们为耻!别玷污了文人才子!”
那三人尽皆是勋贵人家出身的公子,且都是嫡子,先前说话还算客气那人于骆卿的话还未有什么反应,但另两人却是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还没人敢这般同他们说话。
“你?原是你!”
他一眼认出了骆卿,他父亲好歹是有个伯爵的,比起侍郎不知高了多少,当下也没顾忌。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庶出,听说你以前服侍过怡亲王,怡亲王原来好这口。”
说着,他就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方才也在背后说言淮不是的人这会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别说,她姿色还真是不错,没想到是怡亲王的姘头,可惜啊,怡亲王也瞧不见,还真是白瞎了这副好脸。”
骆卿气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一张小脸青白交加:“你们胡说!简直枉为君子!qín_shòu不如!”
那两人脸色立时就变了,朝骆卿面前走了一步:“你说什么?”
青杏暗道不好,上前将骆卿护在了身后。
那说话还算客气的人也忙出来打圆场道:“两位仁兄,骆五姑娘年纪还小,你们也莫要跟她计较了,大家都消消气儿。”
那两人本也不欲闹出什么事儿,被人劝着下了台也就打算算了,可骆卿却没打算将此事就此了结。
她从青杏身后走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批道:“你们在背后编排别人,你们算什么好东西?什么姘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这般龌龊吗?有的人残而不废,有的人不废而残!你们还能有个什么作为?到头来就是大启的蛀虫!”
那位打圆场的人也很是为难,就想再劝骆卿,却是被骆卿阻了。
“公子不必在这里打圆场了,他们若是不道歉,我是决计不会罢休的,他们也非良友,见公子品性还算纯良,还望公子自重,莫要与他们相交了,免得惹上一身麻烦!”
另外两个人也不打算将此事善了了。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还来教训老子!你别以为舒夫子喜欢你就把你能的,老子最讨厌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算你是女人信不信老子照样打!”
说着,那人拿去一边儿书案上放着的砚台就砸在了地上,砚台应声而碎,摔得是四分五裂,吓得骆卿身子一颤,但她毫不退让地瞪视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