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到。
骆卿回头瞧去,就见一丫鬟提着裙摆急急跑了来,边跑还边哭喊着。
“是明.慧郡主的贴.身丫鬟。”红梅在一边儿提醒着骆卿。
骆卿点了点头,待那丫鬟走近,便问道:“明.慧郡主怎么了?”
“郡主她……王爷……他们……”那丫鬟是气喘吁吁的,话也说不清楚了。
“你慢点说。”骆卿安抚道。
那丫鬟听得这话是猛地摇了摇头:“慢不得,慢不得,王爷他……要教训……教训我们家郡主。”
骆卿还是不知所云。
“不知是哪位王爷?缘何要教训明.慧郡主?”
那丫鬟显有些心虚了,头是垂得愈发低了。
“是怡亲王爷,因着……因着……”
一听得要教训明.慧郡主的是哥哥,再见得这丫鬟吞吞.吐吐的模样,她心里也猜了个十有**了。
“走吧,只是王爷行事,也不是我能干预的,不知你家郡主说了什么话,我这求情也不一定就有用。”
骆卿走得不快不慢,这可急坏了那丫鬟。
“王妃,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郡主啊,我家郡主也不是故意的,是她们撺掇的啊……不是故意说您不能生育,大家伙儿当时都在说啊,可她们眼瞧着王爷来了,不敢说了,也不跟我家郡主说……”
她愈往后说是愈发没底气了。
这背后说人坏话还被人撞见了,现今还来求着人去救因着说旁人坏话惹祸上身的人,是委实没脸皮了,可这是肃亲王妃让她来的,主子说的话她不得不听。
“王妃,求您快点吧,迟了,就怕我们郡主……我们郡主……”
那丫鬟快要吓哭了,要是郡主真出了个好歹她也活不了了。
骆卿皮笑肉不笑:“无碍,王爷向来极有分寸。”
骆卿带着人到的时候就见明.慧郡主是吓得哭叫个不停,直往肃亲王妃身后躲,言淮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在疾风身上冷眼瞧着。
肃亲王妃往素里总也端得是雍容华贵,如今站在马侧看着骑在马上的言淮竟也显出了几分卑怯来,她面带愁容,也在求着言淮。
“王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明.慧吧,她也是你的晚辈啊,是你的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带回去好生教导她便是了。”
这肃亲王是言淮的七皇兄,要是在寻常人家这关系还真是亲近,可在皇家这种规矩大过天的地儿,大家伙儿碰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倒还真没几分真感情来。
在皇室,可能同龄的兄弟间会有几分真感情,偏言淮是最小的皇子,他才刚出生这些个皇兄已然都有了自个儿的心思,要么急着争皇位,要么急着保命,哪里有时间来同他培养感情?
至于明.慧郡主这个侄女,更是扯不上来了,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在,她又一直在京中,他是认也懒得认识的。
“佛面那也得有佛的慈悲啊。七皇嫂,既然你们不愿好生教孩子,本王今儿倒是不吝教一教了,毕竟你刚刚也说了,本王是她的长辈,教教她不妨事吧?”
言淮觉着这肃亲王妃简直没脑子,这种时候不让自个儿女儿来道歉还一味偏袒,那他更是不会放过她了。
他知道当时围着明.慧郡主的几个官眷都有份儿,怕是都说了他家卿卿的坏话,奈何只有这明.慧郡主不知住嘴。
偏她的脏话刚好入了他的耳,那他不吝再给他们长长记性!
“既然是嘴不干净,那这张嘴就不要说话了。”
肃亲王妃是彻底慌了,立时大怒。
“怡亲王,你莫要欺人太甚!”
言淮面色不变,还是悠悠然笑着。
“本王欺人太甚?七皇嫂未免太过偏心,她背后议论长辈,这是有教养的贵女该做的?何其可笑?”
“怡亲王,她不过一个小辈,你一个长辈,还是名男子,未免太过斤斤计较了!”
肃亲王妃还不知自个儿今日所作所为是错得离谱,还在火上浇油。
骆卿摇了摇头,总算是晓得这明.慧郡主为何这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了。
再看那明.慧郡主,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这会子是躲在肃亲王妃后面,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本王是瞧着有人忘了那日撒谎断舌之人,那本王再给大伙儿回忆回忆也是可以的。”
言淮不紧不慢地说着。
骆卿心下好笑,这话就纯粹是恫吓了,她一个郡主,哪里就会这样轻易被哥哥断了舌头去?
可不知为何,肃亲王妃和明.慧郡主听了这话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还更为惊惧了,好似哥哥@c-le发最快@当真能做出这般事来。
骆卿心下疑惑,哥哥以前有这般可怕吗?既然这般可怕,他们又怎么有胆子去招惹哥哥?
骆卿怕难以收场,也不看戏了,缓步上前道:“王爷今儿怎地来了?”
今儿有早朝,看看时候,早朝是早已完了,可还要上值啊,言淮也不该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来接你回家。”
言淮见得骆卿后方才的煞气立时收敛,是眉眼俱笑,说话的语调也变得轻柔宠溺,哪里像是方才那股子慵懒、目空一切的模样?
“只是这里怎地如此热闹?”
骆卿一句话又让局势紧张了起来。
赛罕公主这会子也来了,忙出来打圆场道:“是小辈犯了些差错,王爷正在教导小辈呢。”
不得不说赛罕公主都要比这肃亲王妃聪明,不过一句话就将事情化小了。
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