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要吓你的意思,你这话确也是伤我心了,以后行事稳重些吧。”
她给言淮递了块糕点到他手里,权当安抚他了,才又接着方才的话说了起来。
“我就跟你好生讲讲道理,且不说我,父亲、母亲也是不会答应的。且不说新城郡主的身世,你这样也会让骆府遭到非议,先前已经出了三姐姐那档子事了,骆府先前什么清流人家、书香门第的名声也没了,你再给人当妾……”
她摇了摇头,没再接着这话往下说了。
骆如月看了眼骆卿,又偷眼看了眼坐在一边儿的言淮,总算是点了点头。
骆卿这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你且回去好生想想吧。王姨娘让我顾好你,同我说也不愿你嫁进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只要你幸福就好,但总归是你要过的日子,我再是反对,你一心要往死路上走我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但你记住,若你真的走上了那条不归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姐妹做不做我是说不上话的,血缘毕竟还摆在那里,但我是决计不会管你了。”
立场还是要摆清楚的。
骆如月捏着红色裙摆的手一紧,点了点头,又起身同言淮施了一礼,便打算离开了。
可这会子言淮却是又开了口。
“本王再同你说一遍,本王是要跟卿卿一道濡沫白首的,本王同卿卿的感情也不单是夫妻之情,你们不懂就莫要乱说,若是惹得本王的王妃胡思乱想了,本王可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了。”
他说这话时跟以往一样面上带着笑意,可是却让骆如月不寒而栗。
她呐呐应是,转身便急急走了。
骆卿摇头,叹道:“你何苦吓她?”
言淮现今是愈发像个小孩子了,竟是一噘嘴,又跟骆卿撒起了娇。
“有夫人在,我哪里敢吓她啊?是她吓着我了,万一夫人一乱想,我这不就要伤心了吗?我这是自保。”
于言淮这个“自保论”,骆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苟同了,干脆也不理他了,双眼看向外面,凑热闹去了,结果冷不丁撞进正骑在马上的成景眼里。
她微微一愣,然后大大方方地朝人点了点头,便低头抿了口茶。
这一切,言淮自是看在眼里。
“你说我现今眼睛好了,以前没好的时候他得对夫人暗送多少秋波啊,真是难为夫人了。”
这话要是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就是讽刺了,可言淮偏生装着一副可怜相,又在跟骆卿撒娇了。
骆卿无可奈何,是犯了难,这会子又是在外面,可怎么哄人啊?
她一低首可巧看见了凉亭外的一朵小白花,心下一喜,急急从凉亭外奔了出去,将这朵花采来就送到了言淮面前,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头道:“夫君乖,不生气。”
言淮失笑,见着骆卿高兴些了也放心了,干脆起身拉着骆卿的手道:“好了,不生气了,夫人要骑马吗?一直说要教夫人的,现下正正好,夫人可要学?”
“自然是再好不可。”骆卿笑得灿烂,方才的不快也因着言淮这一闹给抚平了不少。
而她不知的是,成景一直在马上偷眼瞧着他们,瞧着他们一点一滴的相处,瞧着她像只红狐狸般,一头扎进草丛中,将唯一的那一朵花叼回了自个儿窝里,放到了自个儿心爱之人面前。
“小侯爷,你怎么了?”
新城郡主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他猛然回过神来,双眼却是有些不敢同她对视。
“哦,无事,就是……”
“你在瞧王爷和王妃吗?”
新城郡主说这话时坦坦荡荡,让他的心意藏无可藏,他只能带着歉疚胡乱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