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眼中又划过了丝不屑,可不过一抬眸,又都尽数给掩了去。
“明儿夫人就能收到我明家的诚意。”
待将人送走了骆如烟立时就要往怡亲王府赶,被宋元春一把拉住了:“你真的要听他们的话?”
“不然呢?我没得选!”骆如烟勾唇冷笑,“我不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好过,怡亲王府、骆府,还有庄家!”
“可是若是他们骗我们呢?”宋元春有些犹豫,“再等等,且看看他们明日要如何作为,别冲动,何况你还有伤……”
“你如今怎么这样啊?前怕虎,后怕狼的!”
骆如烟歇斯底里地大吼道,震得宋元春都久久回不过神来。
良久,她才怯怯道:“为娘这是担心你啊,你还有伤呢。”
“有伤才好呢。”骆如烟喃喃道,“不要擦药了,就让脸上的伤这样,明儿应该会看起来更吓人吧。”
“可……”宋元春还欲劝,骆如烟没理,转身去床上躺着了。
翌日一早,骆如烟就得了消息,说是忠义伯的大儿子半夜去喝花酒给喝死了。
这忠义伯的大儿子可是没少给骆如烟气受,听闻此消息,还真是叫她大快人心啊。
她也不拖沓了,当即就着人收拾马车,往怡亲王府去。
此时正是赶集的好时候,她就坐在马车上让马夫专门从最为拥挤的街道上往怡亲王府去,不多会儿就闹得人尽皆知,被削了爵位的忠义伯的夫人不走大道偏跟人挤。
按理说要是有人来拜访,又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再怎样都会被迎进门,去大堂上坐着,给他奉上茶,再去回禀主人家,可让骆如烟没想到的是她戴着帏帽都走到大门口了,门房竟不让她进。
骆如烟的贴身丫鬟跟着骆如烟狐假虎威惯了,当下就开口斥道:“你们真是有眼无珠,没瞧见这是忠义伯府的马车吗?没看见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忠义伯夫人吗?这忠义伯夫人还是你们王妃的姐姐呢,到时候闹到王妃面前,有你们好果子吃!”
被言淮选来做怡亲王府门房的人可不是单单只是个门房,那可都是在军营中练过的,哪里就会被这般简单地威吓到?
“我们不认识什么忠义伯夫人,这京城中也没有什么忠义伯,你们胆敢冒充,还想要擅闯怡亲王府,好啊,那就拿下,扭送衙门!”
他话音刚落,另两个门房作势就要上前将她们抓住,幸而被骆如烟带来的两个家丁给拦下了。
骆如烟见那丫鬟坏了自个儿的事儿只想拿手指头戳破她的脑袋,可现今不合时宜,她只好自个儿开口了。
“门房大哥,我是骆府的三小姐啊,还得劳烦你们通禀一声,王妃虽说现今是王妃了,可也不好不见我这个姐姐吧。”
话罢,她给自个儿的贴身丫鬟打了个手势,那丫鬟会意,就要上前一人给塞一锭银子,哪成想守在门口的几个门房根本就不收!
“可别,我们可不敢收,这要是旁人看见了就说不清了,还说我们跟冒充忠义伯夫人的人,怎么说来着?”
他摸着头回首问着一边儿的门房,见几人都是一头雾水,好似恍然大悟般:“对了,同流合污!且你们也不能证明身份,我们可不敢乱放人进府,几位请回吧。”
话说得强硬,可也算是有礼有节,叫人挑不出错处来,何况骆如烟还戴着长纱斗笠。
骆如烟忍不住了,伸手挑起了遮着面的长纱,露出了被打得青肿的面颊。
“你们可认得了?”
“你这……可得报官啊,我们这又不是衙门,请回吧。”
那门房的态度是进退得宜,显是今儿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了。
骆如烟也是气了,知晓这是骆卿的意思,这是生怕她找上门来,早作防范啊。
“好啊,那我倒要试试,这是个什么理儿,王妃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连自个儿的亲姐姐也不认了。”
她刻意拔高音调道。
这门房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便回道:“来人啊,京城中并未有忠义伯夫人,这位冒充忠义伯夫人,真是胆大包天,快将她扭送衙门!”
一时,双方僵持不下,原本僻静的府门前不知缘何招来了许多人,对着王府就是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