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都没整合出一句话。
“我是真不知晓我做错了什么?又不是我推骆如烟下湖的。”
骆卿坐在椅子上是纹丝不动,又将跑远了的话头给拉回来。
“今儿我倒是想跟三姐姐掰扯掰扯。”
宋玉静起身,扶着骆文坐回了位子上,小声安抚道:“莫气莫气,都是一家人。”
骆如烟恨恨地盯着骆卿,道:“掰扯?那婆子显是冲着你来的,若不是你,我为何会落入冰湖中,现今好了,屋里面那贱蹄子……”
她自觉失言,抿了抿嘴,又接着道:“那我根本就不会小产!还有你,当时在湖中竟是推我,你竟然推我!”
说着,她看了眼坐在上首还气不平的骆文,也哭了起来,宋元春这会子倒是不哭了,又安慰起她来,一边安慰着,一边还说着骆如烟是多么多么凄惨可怜的。
骆卿在心头叹了口气,面上面色却未变,只道:“若不是你硬要拉着我说话你觉着你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如今你不好好反思你自己反倒怪起我来了?”
“至于在湖中推你,若不是我推你那一把你能比我先被人从湖中捞出来?做人有点良心吧!”
“我原不过是念着稚子无辜,如今瞧来……”她眼神是愈发冷了,“孩子没生在你们家倒是好的。”
“你!”骆如烟也不哭了,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骆卿,你是嫁得好,嫁得好又如何?不过是嫁了个瞎子!你以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野种!”
这话可就是打骆文的脸了。
骆卿出嫁前已经将当年真相摆在他面前了,都是宋元春干的好事,他们不提‘野种’还好,一提‘野种’又勾起了他对骆卿的愧疚,更多的是让他觉着丢面儿。
“你们也够了!她是你妹妹,你现今是从哪里学得的这些个话?说得这般难听。”
“爹爹,我……”
骆如烟满以为经此一遭骆文会向着她,哪里晓得局势突然就变了。
骆文又补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作罢吧,你也别闹了,回去好生休养,争取早日再怀一个!”
“爹爹,我连孩子都没了,爹爹现今还不能为我做主了吗?”
骆如烟又哭诉了起来,是好不凄惨。
骆卿最是看不惯宋元春母女一遇事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特特她方才竟敢骂自家哥哥是瞎子,她也不客气了。
“骆如烟,你且放心,王爷已经给你报了仇了,那婆子的舌头可是当场被割了下来的,她可是被活活痛死的。”
宋元春和骆如烟尽皆被吓到了,骆如烟是立时收了声儿,紧紧抓着宋元春的衣袖不放,宋元春则咽了咽唾沫,也不敢多置一词。
骆文经骆卿提醒也想起这事儿了,双手放在腿上搓了搓,瞟了面色难看的宋玉静一眼,假咳一声也不多说什么了。
骆卿见人都被自个儿震慑住了,才道:“我没得就要受人冤枉,我不愿意,王爷也不会允许!”
一时,屋内谁也不敢多言。
“骆如烟,你就没有想过你有今日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吗?怪天怪地怪别人,你就是忘了怪自己!”
这些个话骆卿是憋了许久了,今儿是不吐不快了。
“还有父亲,现今是什么时候了?谁能独善其身?您还为着这事儿来拐弯抹角地寻我回骆府,倒不如想想这时候如何保全骆府才是最为紧要的。”
骆卿一句话,令骆文浑身一震,脑子顿时清醒不少,他竟是难得不要面儿地承认道:“是我脑子糊涂了,你最近……也要当心着些。”
骆卿见骆文不是全无救药,也缓和了几分神色,起身同骆文和宋玉静告辞离开了。
宋玉静本想挽留骆卿,被骆卿给拒了,一时谁也没在意宋元春和骆如烟两母女,两人只好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