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大骇,忙将骆卿从自己怀中拉出来:“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就同哥哥说啊,不要一个人憋着,哥哥会护着你的。”
骆卿很是信任顾淮,听得他的话便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发生的事儿都同他说了。
“哥哥,我生病了,我……我方才肚子,不对,是小腹,不舒服,就去瞧了瞧,我衬裤里竟然有……有血……好多啊,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啊?我还没医好哥哥的眼睛呢,我……我还不想死呢……”
顾淮松了好大口气,骆卿没发觉,还顾自伤心着呢,甚而又扑进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顾淮没养过孩子,更没养过女孩,因着行军打仗是连通房都没找一个,倒忘记了女娃子还有这一遭。
他本还有些扭捏,不知该如何同骆卿说,可听她这般哭下去更是心疼,忙抱着她安抚道:“卿卿不是要死了,只是卿卿长大了……”
骆卿听得这话总算是止住了哭声,从顾淮怀里抬起头来问道:“哥哥是什么意思?”
顾淮揉了把骆卿的头:“亏得你还跟李大夫学了两个月的医术呢,怎么这事儿都没搞明白啊。”
骆卿更急了:“哥哥,你快跟我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就……”顾淮感觉到骆卿的视线,只觉灼人得很,但又不想她再为此担心,分外不自在道,“就……每个女孩长大都会有的,月事,你知晓吗?”
“月事?”骆卿还没反应过来。
顾淮点点头,温声道:“对啊,月事来了就会有些不舒服的,就会流血……不过卿卿别怕,过个几日就好了。”
好在骆卿是在医书上看到过的,也不用顾淮再多解释什么了,只是自己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她委实觉着不好意思,烧得小脸通红,干脆回身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顾淮知晓骆卿这是害羞了,隔着被子接着安抚道:“卿卿,这事儿没什么好害羞的,只是……这具体该如何哥哥确实不知道,哥哥去给你找钟婶来,让她跟你说说,好吗?”
骆卿躲在被子里点了点头,可想着顾淮听不见,又闷声闷气道:“好。”
真是好丢脸啊……
骆卿跟着钟婶学做月事巾的时候还在想这事儿。
好在做月事巾还不算麻烦,钟婶那边自己又囤了两个,都给了她,她自己也做了两个,也算是够用了。
顾淮身子因着受不得寒气,冬日里总是备着炭火的,他也让骆卿在自己屋里烧着炭火,她每每都答应得好好的,可往往他一转身回自己屋里休息她又将炭火给熄了。
方才他拜托钟婶给骆卿将炭火升起了,又叮嘱了再叮嘱让她不准熄,还将她给自己备着的汤婆子从自己被子里拿出来给她放到了床上,催着她上.床休息了,这才转道回了自己屋里。
可饶是如此骆卿半夜还是被生生疼醒了。
她只觉被子里冷得很,沁凉沁凉的,她实在耐不住了,只想着要去寻哥哥,哥哥一定有法子的。
她扶着墙,好容易挪到了顾淮门前,而听得动静的顾淮也起床了。
他原以为是什么小贼呢,结果门一打开就有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是骆卿。
骆卿疼得冷汗淋漓,声音听起来虚弱得很:“哥哥……我好疼啊……”
顾淮一听就知晓骆卿痛经了。
骆卿不知晓的是顾淮真是为她操碎了心,一个大老爷们竟为了她听墙角。
方才钟婶教骆卿一些月事来时需要注意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就支着耳朵在屋里听着,就怕她有些事记不住,也好照顾她,结果将汤婆子都给了她还是没用,人还是给疼成了这样。
这屋子里黑得很,他是全看不见了,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自己床.上。
骆卿似是痛迷糊了,感觉到了热源就往上靠,被顾淮放到床.上后也不愿从他怀里退出来,嘴里哼哼唧唧地撒着娇,说自己疼。
顾淮哪里忍心再推开骆卿?
他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上.床将人给紧紧纳入怀中。
只是骆卿犹觉不满,又拉着顾淮的手往身.下探去。
“哥哥,肚肚疼……”
然后顾淮温热的大手就贴在了骆卿的小.腹上,吓得他是一动不敢动,不过骆卿倒是不折腾了,只听她迷迷糊糊地还跟自己说着话。
“哥哥,我娘从没教过我这事,还好,还好有你在……”
顾淮更是心疼了,抱着骆卿的手又紧了紧。
“睡吧,哥哥陪着你呢,以后都有哥哥护着你了。”
快要天亮时顾淮才堪堪睡了过去。
令顾淮没想到的是骆卿竟这样连续疼了两天,他特特请了李大夫来,让他出些药膳方子,好给骆卿调理一番身子。
可李大夫到底不过是乡下的赤脚大夫,医术本就不算多好,于药膳之道更是没甚研究了,最后顾淮只好找来钟婶,煮了点补气血的给骆卿吃。
过了四日,骆卿总算是将月事这尊大佛给送走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哥哥,哥哥,你说,要吃点什么,这几日我可怕你折腾惨了吧,我给你补补。”
“以后还是钟婶做饭吧,李大夫说月事来的时候要少沾最好是不沾冷水。”
顾淮找了本书塞到骆卿手里要让她给自己念。
骆卿嘟嘟嘴:“我这都过了。”
顾淮不依她:“你才过了……况且李大夫说了,平日里也要保养。”
骆卿拉着顾淮的衣袖撒娇:“无碍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