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他就是听得骆卿被人挟持后服的药。
骆卿哪里还能说什么,一头就扎进了言淮怀里,将自己的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才觉出好些来。
言淮伸手抱住了俯身躺在自己身上的骆卿,轻笑道:“哥哥还担心卿卿还在生哥哥的气呢,如今看来卿卿是不生气了,哥哥也安心了。”
骆卿向来知错认错,低低道:“之前是卿卿不懂事,不该搅乱行军秩序的。”
两人温存了会儿,青杏和红梅就来敲门了,说是午膳准备好了,问要不要用了。
两人从昨儿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都有些饿了,骆卿忙让青杏和红梅进来将饭菜布好。
“哥哥可还有气力,能不能起床用饭?”骆卿温声问道。
不知言淮想到了什么,故意撇了撇嘴,抱怨道:“疼了好久,这手上是劲儿都没有,可怎么办啊?”
他状似苦恼地思绪良久,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立时抬起头来,对骆卿道:“要不卿卿喂哥哥吃吧?”
骆卿觉着言淮好似是在捉弄自己,可她从未见过言淮这一面,竟同她撒起娇来,她抵挡不住,点头答应了。
骆卿幼时照顾自家弟弟,于喂饭一道还是颇有心得,可言淮却是不满起来,闹着说骆卿给他喂饭喂少了,一会儿又说没肉,当真是难伺候得很。
可他也不忘让骆卿用饭,最后两人是你一口我一口合吃了三碗饭。
这厢用完膳,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船便靠岸了。
骆卿很是不舍,上得岸,她又要同自家哥哥各走半边了。
相聚总是短暂,分别总是长久。
骆卿在骆府众人面前只得恭恭敬敬地同言淮道谢。
言淮也放心不下骆卿,是生怕她在路上再遭遇什么不测,特特派了长庚带着两人跟着他们,护送他们回京。
骆老太太自对言淮又是好一番道谢。
容州那边的事儿还未处理完,言淮还得赶着过去处理,骆卿再不舍,也只能默默目送着人离开了。
不过这回靠着骆卿化险为夷,骆老太太倒是对骆卿刮目相看了起来,觉着骆卿是个可堪大用的,可又怕她兴风作浪,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更为忌惮她了。
骆卿自是不知骆老太太心头这好一番纠结,只是琢磨着这厢回去得好生研制药物,看看能不能不用银针之法也能压制眼睛复明后带来的苦痛。
还有血滴泪,她也得更用心培育才是,多多收集古书,看看能不能寻得蛛丝马迹。
她觉着,哥哥就好像老天对她对症下的药,一见得他她心内便能生出无限期许和勇气,让她不再迷茫。
有长庚护着,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一行人平安回到了京城。
要说这一趟让骆卿最为遗憾的便是没能分出时间来查一查自己生母当年的事儿。
谁料到会赶得这般急呢?
这一路上遇上了这许多事,自是要同骆文和宋玉静说一声的,骆老太太怕人说不清楚,更怕因此同宋玉静生了咀唔,特撑着疲累的身子亲自同两人说了。
骆文一心向着骆老太太的,自不会多说什么,还说自己会安排好骆老太君的丧事,让她回家后就好生休养,至于二房的几个孩子宋玉静会安排的。
宋玉静本就因着自己孩子遇险怄气,听得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无缘无故的,给二房养什么孩子啊?还有我可怜的兰儿,她被劫匪掳了去,那此事要是传出去还了得?”
骆文急忙看了眼自家母亲的神色,斥道:“说什么呢?”
宋玉静难得带上了哭腔:“我哭什么?我的兰儿马上就要说亲了。此前本就因着三丫头的事儿影响了骆府声名,要是三丫头再……还谈什么嫁进勋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