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亮很清楚聂飞打的什么主意,这纯粹就是到洪涯县去给聂飞站脚助威的,魏澜亮的级别是什么?堂堂的正厅级,那是跟海通市委书记、市长一个级别,到时候魏澜亮直接空降洪涯县,海通市的这些领导得到消息那也绝对要往洪涯县赶,其中就不乏海通市水利局的领导。
这不就是让聂飞在这些领导面前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吗?别的不说,只要魏澜亮私下里当着别人的面“不小心”亲切地称呼一声聂飞为聂老弟,以后不说在洪涯县,单单是在海通市的整个水利系统乃至全东江省的水利系统,有谁敢甩脸色给聂飞看?
“魏厅长心系咱们基层,我对此表示感谢,到时候我们一定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聂飞便笑着道,不过他说话的强调却是变了,变成了一口的官腔。
“咳,这也是应该的嘛!我明白了!”魏澜亮就笑着说了一句,心中暗叹聂飞不愧是蒙大老板看重的人啊,这份心性太值得钦佩了。
聂飞从刚才说的两句话,就完全表明了态度,最开始他称呼魏澜亮为魏大哥,这是很亲昵的称呼,但当魏澜亮表示要到洪涯县的时候,聂飞肯定就猜到了他要给自己站脚助威的想法,所以后面便用一段官腔来表达了一下他的意见。
一声魏厅长,就足以表述清楚,你下来视察,是要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立场对洪涯县的水利事业做出点评,而不是来给我聂某人站脚助威,也就是说聂飞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背后的人脉关系和背景。
这才是魏澜亮佩服聂飞的地方,要是蒙大老板时刻在背后给自己站台子,换做他在洪涯县的话,恐怕早就把那个小小的洪涯县给搅合得天翻地覆了,但是聂飞却不一样,今后聂飞肯定是要走上高位的,走的位置越高,将来他身后的背景自然也会逐渐地浮现在人们眼前。
如果现在太过于高调,太过于嚣张跋扈,现在倒是没人说你什么,但是一旦以后你的系子关系确立了之后,大家伙都知道你是蒙天豪的人,那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你当初在基层时候搅合的那些事情?
所以如果聂飞现在仗着背后的关系高调行事,那以后就很有可能马失前蹄,丢的那可是蒙大老板的脸,年纪轻轻就能想得如此周到,而且还用这么隐晦的话来说,既照顾了魏澜亮的感情,又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出来。
人才啊!
挂了电话之后聂飞就把明天回去该做的事情给梳理一遍,然后就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了,毕竟明天还得开三四个小时的车呢。
翌日,聂飞便找郭志安办理了出院手续,当然,省人院自然也出具了一份医学诊断结论书,而且是一个很搞笑的结论,因为护士的疏忽,在调集资料的时候将聂飞和另一位同名同姓的患者的资料调集错误,最后导致了一次乌龙事件,经过最后的诊断,聂飞的胃脏器官一切正常。
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胃部有什么肿块或者什么东西一般都能检查出来,就只能编造这么一个借口了,而且这种现象在医院的确也有过,只要是人办的事,那都是免不了出错的,当初还有浙江某个医院把治疗艾滋病的药注射给普通感冒患者的荒唐事件发生呢。
收拾好行李之后,郭志安把聂飞送到了停车场目送他远去,在车上聂飞就给省城的这几个朋友挨个去了电话,告知一声他回去了,然后才是一脚油门直接开到了滨江路准备去跟蒙琪琪告别。
不过他到滨江路的时候蒙琪琪的小花店还没开门,他就干脆下车靠着发动机盖把烟给摸出来点燃慢悠悠地等着。
入夏的省城早上还是很凉爽的,特别是江边,还飘着淡淡薄雾,聂飞走的比较早,现在太阳还有些慵懒地往天上爬,大街上也没多少人。
不一会,远处就传来一阵悠扬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音,一个曼妙的身影骑着车渐渐从薄雾之中显现出轮廓,正是蒙琪琪过来了。
看到停在花店旁边马路边上的那辆车,再看到依靠在车头的聂飞,蒙琪琪就没好气地笑了笑,直接就骑着车到了聂飞的对面。
“你这是在学劳勃狄尼洛?”蒙琪琪跳下自行车笑着道,不过却是瞪了一眼,一把就将聂飞嘴巴上的烟给扯掉了。“那你也应该是找个巷子口装酷啊,站在马路边上算怎么回事?人家的风韵都没学到!”
“我一堂堂中国人,干嘛要去学那洋鬼子啊?”聂飞就笑道,“我该回去了,为表诚意,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走吧走吧!”蒙琪琪佯作没好气道,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家伙能够亲自跑来说一声,表示还是挺看重自己。“以后少抽点烟,别最后当了大领导了,结果却抽出个肺癌来!”
“我尽量少抽吧!”聂飞就笑着道,朝着蒙琪琪挥了挥手转身就要钻进车里,结果却被她给叫住了。
“怎么了?”聂飞回身问道。
“给!”蒙琪琪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白的手绢。“把头发上的雾气给擦擦,都湿了,这种江雾潮湿,容易生病感冒。”
“不要了,你擦吧!”聂飞接过来迟疑了一下便又把手绢给递回去,不过蒙琪琪并没有要。
“我店里有毛巾,你就别娘们唧唧的了!”蒙琪琪摆摆手。“赶紧走吧,你开回去得三四个小时呢,别耽误了吃午饭!”
“那我擦了还给你!”聂飞急忙就拿着手绢往脑袋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