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说说,上次你们乡政府来人,咱们土鸡土鸭还有土猪肉孝敬着,后备箱都装满了!说五保费和低保费很快就发下来,这都一个半月了!为什么还不发?”为首的村民手里拿着扁担问道,靠山村穷,大部分人都是靠着低保费和五保费过日子。
“我说,这低保费和五保费发放是民政办在管,我是扶贫办的,这事儿你们找我也没用啊!”张宝林苦着脸道,马匹的,民政办那群龟孙子捅的篓子让自己给撞上了。
“我管你什么办什么办!反正你是乡政府的,我就找你要,大家伙说是不是!”为首的村民厉声质问,引来一群附和之声,这架势,连村长和村支书都躲得远远的了。
聂飞一看,这苗圃肯定是看不成了,再往里走,恐怕今晚就要折在这儿了,于是他赶紧拉着张宝林就往回跑,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骂骂咧咧跟撵狗似的,直到快跑到乡里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马匹的,民政办那伙人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张宝林双手撑着膝盖骂道。“这群人真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低保费也敢截留,还他妈敢吃拿卡要,就不怕这群刁民造反?”
“我说最近他们办公室怎么全部换了新电脑,还买了新的办公家具呢?走走走,去阳春楼,先喝两杯压压惊,吓死我了!”张宝林自言自语完了后便拉着聂飞进了乡里唯一一家还算是上档次的餐馆。
两人在阳春楼胡吃海喝了一顿,穷地方有一点好处,餐馆里的肉食基本上都是土养的,肉质鲜美,而且价格便宜,聂飞掐着点,刚好七点半散场。
出了酒楼,张宝林便一脸猥琐地走向了一家亮着彩带旋转灯的发廊,那是港桥乡唯一一家带有特殊服务的发廊。
聂飞则是快步走到了乡镇街道的哪边,马晓燕开来的那辆夏利车早就停在那里了,聂飞拿着手机晃了两下,马晓燕便快速地下了车,朝一栋房子走去。
这栋二层小楼全部租给了乡政府,钥匙在马晓燕手上,两人锁好大门就上了二楼,家具还在,但也堆放着扶贫办的一些杂物,马晓燕倒是放得开,一卷崭新的大棚薄膜拉开,三两下就铺在了房主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