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忠这才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这完全就超出了常理,他立刻把聂飞给找了过来想核对一下,看看他们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什么没做到位的地方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死者家属状告医院的事情。
“我们这一次恐怕被人给算计了啊!”张国忠抽着烟道,刘坤民也过来了,还有聂飞,作为县长和县委书记,他们这次太被动了,这个消息直到现在才直到,此前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些家属居然已经跑到市卫生局去检举了一次了,而且还去法院起诉了。
“能让这些家属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去干这么多事情,马光严他们还真是用尽了心思。”刘坤民便冷笑道。“今天张书记也给我来电话了,对我的口气也不是很好,看样子马光严那家伙的目标是达到了,咱们欺瞒上级的形象是在市领导心里给坐实了的。”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秘书就走了进来。“张县长,刘书记,县医院的刘院长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让他进来!”张国忠脸色一沉就说道,这次搞出这么一个幺蛾子来,完全就是这个县医院的院长,调查组去询问的时候好死不死地说一个什么情况稳定,明明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你还睁眼说瞎话,这不是给县里添乱吗?张国忠都认为这家伙是给马光严收买了。
“刘书记、张县长。”县医院刘院长一进来就低眉顺眼地打了声招呼,站在几人对面,连坐都不敢坐,当他知道这几个死者的家属一起找去了市里,还把医院给起诉了之后,就知道大祸临头了。
“啪!”张国忠一巴掌就拍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刘院长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来了。“老刘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跟市里来的调查组不好好讲实话?为什么要夸大其词,搞得现在县里这么被动?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咳咳……”刘坤民就咳嗽了两声看了张国忠两眼,心道张国忠这次真的是被气得都有些糊涂了,这种话不应该拿到这里来讲,这不明显就是在说县里有人专门在针对他嘛。
“我……张县长您听我解释啊!”张国忠平时在县里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态度,哪里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啊,这家伙被吓得一下子就结结巴巴起来了,只觉得背后冷汗搜搜的。“这件事没什么人指示啊,这……这都是我当时耍了一个小聪明。”
“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要是敢隐瞒半点,我现在就撤了你的职!”张国忠又是一巴掌排在扶手上,把刘院长给吓得一个哆嗦,然后就开始结结巴巴地讲开了。
其实刘院长当初还真没有什么坑害张国忠和聂飞的心思,如果说有心思,那还是纯了一点的,就是想帮张国忠一把,然后等着这件事调查报告下来尘埃落定了找张国忠表功。
当时调查组的人到医院来了解情况,刘院长就知道自己该表现了一下了,一般调查组来了解情况,说白了无非就是为最后事件的定性和责任的划分提供依据的。
这种事情,他就想到了一个好好表现自己的点子,事故冲突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死亡和受伤,而且这里面躺着五个人,当时都还在危险期,有可能会死的,如果这事情让调查组的人知道,如实写进调查报告里,那对张国忠来说就是一个不利的局面了。
所以他见过来询问的人里面没一个懂医学的,就撒了个谎,说这里面几个人生命体征都很平稳,至于对方问既然生命体征平稳为什么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时候,刘院长也以县里十分重视,在重症监护室比较保险为由给搪塞过去了,这还相当于给县里贴金了呢。
刘院长当初这么做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次的事故他听聂飞说得也不少,而且责任划分也很明显,无非就是施工单位在年夜挖破管道引发的一场纠纷,而且人家施工单位老板给医疗费也给得爽快,而他作为从业多年的医疗工作者,对于这些事故调查也比较有经验。
像这种责任划分得很清楚的事故,基本上也就十几天就能出结论报告出来,而用医院的这些设备把这几个伤者的命给吊着完全足够了。
刘院长知道,像这种伤势,特别是脑组织都死亡的伤势,是基本上没什么希望救回来的了,等着身体其他机能慢慢死亡人也基本上就彻底死亡了,所以他就想着医院该抢救还是抢救,就等着结论报告下来,然后医院也回天无力的时候,也就只能宣布救治无效了。
对于这件事,其实也就是这么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医院方面并没有因为刘院长想要讨好张国忠就放弃或者降低对伤者的治疗,只是这三个脑死亡的伤者,从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是这么一个结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这件事却出现了这么一个巧合,那就是刘院长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有伤者家属在场的情况下这么说的,倒不是他没眼色不知道避开家属,而是压根就不能避开,因为正好几人谈话是在重症监护室外谈到这个问题来了。
原本他也没想这么多,当初施工单位的人过来可是承诺过的,一切赔偿都是没问题的,只要符合法律条文规定,法院哪怕判一人赔一千万他们也认,所以刘院长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看这些事故看得太多了,那些什么出车祸的,工地上出的事故,别看家属在医院哭天抹泪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对方只要把钱开得让她满意,基本上都是息事宁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