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我想不死,可以吗?”
“可以啊,跪下来磕几个头,束手就擒,我就不杀你。”
袁基自嘲地笑了笑,也没有理会张济讽刺的眼神,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浑身亮起了光芒。
他这般骄傲的人怎么会选择自杀?怎么会选择投降?
哪怕没有任何希望了,他也会选择反抗到底。
“我的人头,你自己来拿。”
袁基变了脸色,原本还在微笑自嘲的他,突然冷下脸来,死死地盯着眼前舔着刀口的张济,浑身的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一道绿金色的职牌从他的身后升腾而起。
他的双眸顷刻间幻化做了绿金色的焰火,精神力扩散在了这院落中的每一处角落,这种精神力风暴的席卷,引起了天地间灵气的剧烈动荡,哪怕是横刀而坐的张济都感觉到了院内气息的变化。
搏命之举。
张济也收起了笑容,提刀上前。
“滚!”
袁基一声怒喝,精神力如同声波般随着他的话音扩散开来,张济首当其冲,哪怕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来自精神力的冲刷,也是感受到了一阵头疼,脑袋有一种针扎式的疼痛感。
其余靠近的士卒更是抱着脑袋动弹不得,不过远处的士卒倒是受到的冲击没有那么大了。
“死来!”
张济明白如果这么下去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硬挺着头疼,他猛然往前跃了一步,手中的大刀竖着劈向了袁基,不愧是老油条,在袁基全力施展的精神力冲击下,还是能够做出这种狠动作的。
袁基虽有所防备,但也没想到张济的意志如此之坚韧,一时躲闪不及,只能向后退一步,还是中招了。
原本张济的大刀是能够将袁基破成两半的,但是袁基稍稍后退,算是没有被直接破片,可是这也没有让他完全避开张济的砍击。
大刀寒光一闪,从袁基的右脸眼角,划到他的左肋。
因为退了一步,喉咙并没有被割开,但是他脸上被划开的刀痕,流淌而出的血迹,也被切切实实砍中的左肩膀到左肋,这一刀,让袁基这个骄傲的男人都忍不住痛喊出声来。
“嘭!”
一支断臂跌落在地,鲜血从袁基的左臂断口pēn_shè而出。
血腥,残暴,可怖。
“啊!”
袁基的喉咙发出了他毕生最为嘶哑的咆哮,哪怕他的背后有着各种刀剑伤,但是这种直接失去了一部分肢体的痛感,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痛是一回事。
肢体的缺失感更让袁基害怕,这种脱离了自己掌握的感觉,是他生平最为害怕出现的。
大量失血让袁基的脑袋有些眩晕,而且精神力的爆发释放也极为损伤他的意识,没能支撑住自己再站稳,他跌靠在了暗道旁边,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昏迷了过去。
袁家家主,这个时候看起来,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英俊不凡的面容被毁,失去了左臂,如今命悬一线。
谁能想得到前几日他还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袁家家主呢?
好了,总算是解决掉了这个麻烦,自己这次解决了袁家叔侄二人,应该也算是大功一件,虽然并不怎么费劲。
张济想法不少,但是脑袋还是有些被精神风暴正面冲击的后遗症,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手提着大刀继续靠近袁基,打算就这么一刀把他的脑袋给割下来,带回去当球踢。
“啧啧。”
张济用刀尖挑起了袁基的下巴,看了看,算是记住了这个要死在自己刀下的家伙的样貌,倒是挺俊俏的,死得还是挺可惜的,不过谁让他是丞相的敌人呢?
挥刀,落刀。
“嘭!”
张济的刀没有能够真正地砍到袁基的脑袋上,他没有能够直接解决掉袁基。
因为真正的意外出现了。
“蜉蝣于世几回眠?”
“姑且问我云海间。”
张济被一股劲气直接甩在了院墙上,他的刀也掉落在了一旁,这一摔结实得很,张济咬牙切齿地揉了揉自己身上磕碰到的地方,真疼啊。
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看突然到来的这个人物,张济就知道自己今天这个任务算是完不成了。
一个紫衣中年男子,凭空而立,踏空而来,落在了院子里。
这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是修炼到了极致的身法,也不是不能做到这种踏空而来的假象的,张济可没有被这给震慑到。
他被震慑到的完全就是这个突然出现在庭院中的紫衣中年道人,手中的拂尘能够轻易地挡住自己的大刀,并且让自己的刀上出现了缺口。
这尼玛铁拂尘吗?
可是那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道家拂尘。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男人的道行和实力,远远超过自己,一旦动手,毫无胜算。
“将军何必下手如此残忍呢?”
“此人与我有缘,我可否将他带走?”
连续的两句话,眼前这个道人的口气倒是平和得很,像是一个和和气气跟张济商谈的行商一般。
若不是张济观察到他的手攥着拂尘,似乎有一种想要直接“以理服人”的冲动,他都差点信了这道人的邪了。
“他是董丞相要的人,这”
张济也没敢说不让他带走,也没说让他带走,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不仅在战场上是,在任何时候都是精明的。
“董仲颖不在这里,我就当他默认了。”
这个道人笑了笑,拂尘搭在了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