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彤虽觉得就算自己将眼前人杀了,也能全身而退,但她为什么要放着大好的享福日子不过,去颠肺流离
现在相府当家做主的几位都很是疼宠她,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抛弃这种好生活,故而对眼前人的轻视,虽有不满,但却并没有发火。
宫谦泽见裴若彤竟能够在自己的气场下丝毫不落下风,眼中划过一抹赞赏,随后给她倒了一杯茶:
“在下黄泽,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裴若彤早就做好了准备,拱了拱手说道:
“我叫裴桐,黄公子幸会。”
两人都是聪明人,仅仅通过名字便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但却丝毫不知道对方也已知晓自己的身份。
裴若彤已完全确定眼前的人便是当朝的四皇子,而宫谦泽也猜测出来对方是相府的人,不过具体是哪位小姐,那就需要再去探查一番了。
想到这里,宫谦泽随手将一锭银子扔道:
“你去下面自己找乐子,我和裴公子还有事相商。”
小李子看了眼手中的银子,立刻欢喜的回答道:
“多谢四爷,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说完,美滋滋的走出了房间。
将房门重新关闭后,小李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他虽是个太监,是个下人,那也不是平白让人欺侮的
但眼下自家主子明显对那人很有兴趣,他也只能按下心思,等主子厌弃了对方,他再想办法对付此人。
不过想着刚刚主子的那个眼神,也为了防止以后自己找不到报复的人,他需要探查对方的身份,故而与暗卫知会一声,捂着自己的胳膊,朝外走去。
白昔这边和尤言心随意说了会儿,珍珠和夏雷便求见,说那小猫已清洗完毕,并且兽医也进行了检查,表示这小猫并没有任何疾病。
看着篮子里橘黄色的小奶猫,白昔还未开口,尤言心便率先惊呼出声:
“呀没想到这脏东西洗完后竟如此漂亮。”
白昔听罢,抽了抽嘴角。
而篮子里的零天听此,轻轻喵了一声,朝白昔露出了一个可怜的表情。
见此,白昔走上前,将对方从篮子里抱了出来。
零天乖巧的窝在白昔的手心,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然后
一人一猫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嫌弃。
白昔自是嫌弃对方的口水,而零天当然不敢嫌弃自己的小祖宗,而是嫌弃自己,毕竟他堂堂天道,竟然会做这种羞耻的动作,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尤言心看着两人相同的动作,轻笑出声:
“昔儿你和这只猫还真有缘。”
白昔没有说话,而是拎着零天的后颈,皱着眉说道:
“以后你就叫零天吧。”
尤言心听罢,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有些不满的开口:
“昔儿,这零天是什么名字。”
白昔将零天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解释道:
“就随口取的。”
尤言心虽觉得这名字有些不妥,但想着这毕竟是女儿自己养的猫,也便任由对方折腾。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尤言心便因府中事宜离开,她现在虽与裴同甫离了心,但却也一直掌管府内中馈,自是比较忙。
等尤言心离开后,白昔休息片刻,便站起身,对着身边的如意说道:
“我们去荣禧堂看看老夫人。”
如意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大小姐,您这身子刚有好转,最好还是在房间好好休息一番,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去也不迟。”
白昔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
“我倒是不想去,可是就怕有人会将我身体已大好的事情告知老夫人呢”
如意微微思索,想到了之前的裴若彤和裴安荷,最终没有再拒绝,但给白昔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用来阻拦寒意。
眼下还是初春,外面还有些凉,所以白昔刚一出门,便察觉一股冷风顺着自己的领口和袖口灌了进来。
顿时,她便心生退意。
但突然间,她好似察觉到什么,便继续带着大丫鬟如意以及两个小丫鬟春风、秋收,朝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裴同甫的父亲在他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只留下了裴老夫人和襁褓中的儿子两个人,生活很是艰苦。
幸亏裴同甫早早便展现了自己在读书上的天分,故而受到了族老们的赏识,母子二人生活虽说不算好,但也因族中照拂,能够吃饱穿暖。
后来裴同甫三元及第,便修缮了祠堂,并且为族中重新完善学堂,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
随着裴同甫水涨船高,裴老夫人也开始有了底气,而她娘家那边的亲戚见此,便想要攀上来,一开始裴同甫还无所谓,但后来察觉到不断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家中打秋风,便以凌凌厉的手段处理干净,仅留下了从外地过来投奔亲戚年仅十一岁的方菁,也便是裴安荷的母亲。
方菁从一开始便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极低,从来不以表小姐自居,反而将自己定位为伺候的裴母的丫鬟。
裴母虽为裴父守节,但却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方菁的投其所好,深得她心。
后来礼部尚书尤大人见裴同甫才华横溢,家境简单,便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尤言心嫁给了对方。
尤言心毕竟是正经的大家小姐,自不会如方菁那般讨好裴老夫人,这也使得裴老夫人总觉得自己和儿媳妇之间隔得有些远。
因尤言心嫁入府中两年未有身孕,裴老夫人便将方菁赐给裴同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