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老太监吓了一跳。
“是,老奴这就去!”
“陛下,陈院长求见,人狻!本驮谡馐焙颍宫典进来禀报道。
庆帝愣了一下,眼角闪过一丝莫名色彩,轻哼一声,道:“他倒是比朕还着急。”
挥了一下手,“让他进来吧。”
庆帝从观星台回到了御书房内。
老太监去准备些茶水什么的,也已经退下了。
实则是为了避嫌。
陛下与陈院长每次的谈话,都是国家最高等级的机密,若不得恩准,是不得在旁旁听的。
两人也不需要人伺候。
记得年轻时,这两人也常在一起秘密商议各种国家大事,时有争吵,还打过两次架。
只不过,每次都是陈院长输。
陛下年轻时,也曾是九品高手,强者中的强者,离大宗师也仅有一线之隔。
可惜,陛下天资太过妖孽,天妒英才,后来……
猓老太监想起陛下往事,心下叹息,摇了摇头。
若非当年陛下出了意外,武功尽费,否则,如今这天下就不是四大宗师,而是五大宗师了。
陛下后来经过很大的努力,但最终也只是恢复到了五品的境界,无法再作突破。
老太监最后看了一眼御书房,很快离去了。
御书房之中。
“参见陛下!”
陈萍萍拱手执礼。
庆帝拉了两下风箱,屋里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驱散了方才从望星台上肆掠进来的寒意。
“你何时竟变得与朕这般客气了?”庆帝瞥了陈萍萍一眼,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蜜饯。
陈萍萍可不是梅里砂,担心庆帝在蜜饯里下毒,端起蜜饯,仰头一饮而尽。
临了?还舔了舔嘴唇。
“谢陛下!”
“我们都老了?老了,也就明白了许多道理?年轻时候?不太懂事,废了些礼仪?陛下不在意,那是陛下胸宽似海?但微臣却不可肆意妄为。”
陈萍萍这是在回答方才庆帝的问题。
闻言?庆帝端起蜜饯杯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揭过。
“你今日入宫求见,何事?”
“想必陛下也已经知道了范闲在江南的所作所为?”
“嗯?朕今日一早就收到了你派人送来的加急密报?已经看了,手段狠辣,而且果断,初到江南,便杀鸡儆猴?虽算不上上成之法,却也极为难得?有何忧虑?”
陈萍萍眼皮跳了两下,还好皱纹严重?将那一丝丝破绽掩饰住了,所以?看上去?他脸色丝毫没有波动。
“此举?固然能够初步收复江南民心,可也就意味着,与各大世家豪族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不死不休。微臣是担心,民心未稳,战乱先起。”
“你担心范闲会死在江南?”庆帝笑了一下,反问道。
陈萍萍拱手执礼,“为了庆国的未来,只要是有价值的牺牲,微臣以为,都是值得的。”
庆帝脸色一僵,那是朕的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你说得倒是轻松。
“那你今日入宫为何而来?”
陈萍萍拔动轮椅,来到庆帝面前,道:“微臣突然想起,自己算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竟能令你如此神色?”
陈萍萍答道:“那些一直躲在暗中,多次刺杀范闲却一直未曾得手的神秘黑衣人!”
庆帝脸上的那一直维持着的一丝笑容不见了。
他方才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着急召陈萍萍入宫商议。
可现在陈萍萍也如此说,庆帝心中怎能不惊。
虽然两人都还未说出彼此心中的猜测,但很显然,两人已经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就是聪明人与聪明人相处,最愉快的地方。
可以省下不少时间,节约不少心力。
这下,两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都大意了!
按理说,像这种常识性的判断,两人不可能都会忘了才对。
只有一种解释。
两人太过相信范闲的能力,也相信琅琊阁的强大。
因此,两人都忽略了一件事,范闲前段时间刚刚在落魂渊算计了那些黑衣人一手。
若是在京都,守卫森严,高手如云,那些黑衣人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
可这次,范闲下江南,身边又只有三百红甲骑士护卫,岂不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那些人这次出手,一定会联合江南各大世家豪族,一同为范闲布下一个必杀之局。
那些刺客此次会出手,陈萍萍与庆帝都想到了,刺客与江南各大世家豪族联手,也在两人的预料之中。
当然,这两者都不足为惧。
想杀范闲,可没那么容易。
范闲毕竟是琅琊榜排行前十的高手,再者,琅琊阁也不是摆设。
这些,两人能够想到,范闲能够想到,那些如黑暗中的毒蛇一样的刺客,必然也能够想到。
特别是在落魂渊中了范闲的引蛇出洞之计,他们不会轻易再次出手,可一旦出手,必是石破天惊,惊天手段,生死相见。
若是出手,必然是准备万全力求一击必中,一击必杀,一击成功。
“海棠心,这种传说中的毒药,真的存在吗?”庆帝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陈萍萍点点头,陷入回忆,说道:“昔日,我便亲眼见过这种毒药的威力,就是大宗师,都难逃一死!”
“当年,这种毒药的配方江湖陆上昙花一现,便消失不见了,朕身在朝堂,当时以为只不过是那些江湖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