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嘴角微微一笑,把包子塞进了嘴里。
见范闲吃下包子,林婉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范闲紧追不放,也为了给二哥争取多一些时间,林婉儿最终下了莫大决心,给范闲下了春药。
听说范闲是个花花公子,这样也好,等他从春楼里出来的时候,二哥早跑出京都地界了。
“告诉林相,我还会回来的。”
将热汤一饮而尽,胡乱擦了擦嘴,范闲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了林府。
走到门口,好似想起了什么,回楼,各种瓦砾饰物真是好生精致,格局霸道,方位也极好,看着就让人很不爽。
踏!
见范闲跃空而起,那些护院便意识到,大事不妙,紧接着飞身而起。
右边的阁楼之中,林若辅看着这一幕,闭上眼睛,喃喃道:“完了!”
又是那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招数,同样的破坏力。
轰地一声巨响。
左边那座精致阁楼应声坍塌,烟尘四溅,迷雾阵阵。
那些护卫,也大多死于非命。
范闲并未手下留情。
烟尘散去,哪里还有范闲的半点影子。
“这可是二公子的阁楼。”
“花了不少银子,现在却……”
“这范闲也太霸道了些,居然大胆拆了咱们林相府两次。”
“老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远处,丫鬟们低声低估道。
范闲又免费客串了一次拆迁队,虽然是免费的,但他知道,林相府一定不会感激自己的。
说不定这会儿正咬牙切齿呢。
从范闲破门而入,到吃早餐,最后从天而降一掌拆了林府刚刚修建好的阁楼,从始至终,林若辅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要露面的意思。
看着眼前的废墟,林若辅沉默着,久久不语。
他现在居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了。
无礼闯入,一掌将林府大门震得粉碎?却又毫无顾忌地吃了府里的早餐。
难道他就不怕林府趁机下毒?
费介曾在澹州教导过范闲半年?算得上是范闲的恩师,这在庆国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半年时间,又能学到什么呢。
一直以来?也就没人在意。
范闲离去之时?又拆了林府阁楼,林若辅都能理解?毕竟被人背后捅刀子?如今背后主使跑了,拆了他的阁楼泄愤?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合理,但林若辅也是庆余年世界的几只老狐狸之一,这一刻?他总觉得这看似合理的背后?却总有那么一丝隐隐地不安。
林若辅不经为自己的儿子生出了一丝担忧。
他突然想到,范闲如今对林府恩怨已深,这时候?若是有人想要针对范闲,完全可以对林珙下手,然后嫁祸于他?再借自己之手?将之铲除。
刚好?这京都之中,想要范闲死的大人物,可不在少数。
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林若辅对林珙的担忧就越发浓郁。
京都东郊二十里处。
十二个护卫骑兵,保护着中间的一辆马车徐徐前行着。
风呼啸着从车厢顶上刮过,咻咻的声音,很有韵律节奏,伴随车轮滚滚,马蹄的踏音,若是心情愉悦,静耳倾听,必然如丝竹之音一般,悦耳动听。
可惜马车之上的林珙却没闲情逸致听这杂乱的音符。
与太子书房的谈话内容,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
太子怀疑,范闲其实是陛下扔到京都这滩浑水中的鱼饵,为的就是让潜伏在水底之下的大鱼全部给引上水面。
然后一网打尽!
所以,范闲背后站的人是当今陛下。
只要鱼没钓上来,范闲就拥有“不死之身”!
太子如此一说,一直坚持不惧范闲的林珙,终于有了些退怯之意。
自己若是坚持与范闲这个愣头青闹到最,结局胜负输赢,还真是两说。
太子还向自己透露一件事,长公主很有可能已经暗中投靠了二皇子……
这个猜测,才这正是让林珙后背发凉的最后杀手锏。
若真如太子所说,自己与长公主此次合谋牛栏街刺杀,可是瞒着太子的。
如此说来,自己此番很有可能被人当枪使,若是闹到最后,嘿嘿嘿,被当成棋子不说,还有可能光荣地当上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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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倒是不可怕,在自己眼中,范闲也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但长公主如果真的是二皇子的人,这次他们一定会联手落井下石,将自己这个太子的左膀右臂除掉,永除后患。
至少,也会想办法撤了自己的将军之职。
太子的一番激烈言论,击溃了林珙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决定暂时避开范闲这个楞头青,连夜出了京都。
咩咩咩~
道路旁,一个老头儿,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身后跟着一群羊。
羊的叫声,将林珙从沉思中唤醒。
林珙看着车窗外的羊老头儿,羊老头儿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辆马车。
好似从未见过如此华贵的马车。
这马车里定是位达官贵人,养老头儿很肯定。
他曾经有幸见过那种车帘布料。
那是很多年前,郡守大人南下巡视时,身上穿的便是这种布料的衣服,有位走南闯北的商人低身说了一句,刚好被羊老头儿听见,那布料好像叫什么绒来着。
不记得了。
郡守大人的衣服布料,却是眼前马车里少年用来做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