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向杜天恒走去。
叶美娜看见我,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跑得远远的,躲进了卫生间里。
看来,她对这个便宜老爸,也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上心。
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杜天恒旁边的小沙发上,我伸手拿起了那支加装了的枪,在手里好奇的把玩。
华夏国是禁枪的,从小到大,我还真没碰过真枪。
端着枪,我把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了杜天恒的脑袋。
杜天恒微眯着眼,眼神里含着和蔼的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道:“年轻人,如果我想杀你,刚才杜三的手里,就不会是铁链。”
我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在心里盘算着,杜天恒今晚的这一出,目的何在?
看今晚这架势,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该信。
鬼知道他是不是怕出血不好收拾,所以才想干净利落的了结我。
当然,要想干净,勒死我是最好的办法。
用铁链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谁知道这老家伙,会不会是因为杜三在我手里,投鼠忌器,所以才缴械认输。
“老家伙,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我现在拿回去,也不算过份,”说着,我站起身来,像是怕打偏了一样,走上前去,把枪口抵在了杜天恒的太阳穴上。
“小子,你别会错意,就算是现在,我想让你死,你一样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我老了,死不足惜,何况本来就已死过一次,是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
老家伙的话没头没脑,让人没来由的生气。
于是我笑着说道:“报答我,难道就是这么报答的吗?若是我刚才毫无招架之力,恐怕现在地上躺着的人,就该是我。任你说出花来,老子只是不相信,让你的人拿钱来,兑现你之前的承诺,咱俩恩怨两情,互不相欠,你也可以马上带着你的人回家。”
闻听此言,杜天恒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仿佛像是没看见我一样,用他左手中的阴沉木手杖,轻轻的敲击了两下面前的茶几。
套房里,娱乐室的门,在这两声敲击之下,吱呀一声打开来,从里面走出一队西装革履的健壮小伙。
每个人的脸,都是黑亮的颜色,一看就是常年在烈日下高强度的训练,或者常年执行户外任务所致。
这些人里面,随便挑出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狠角色。
看见他们,我才对杜天恒的话,信了三分。
那些人走到翻倒的沙发后面,一字排开在杜天恒的面前,像是一排监刑的官员,搞得我哭笑不得。
我冷笑一声,把枪收进了上衣口袋里,跌坐回沙发上,眼光戏谑的看着那一排西装男,心中疑云顿起。
现在看来,杜天恒的这种作派,像是对我的某种考验,但是我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他考验我的目的何在。
此前,我和他并没有多少交集。除了被逼无奈,救了他一命,从他那里搞了一些钱之外,我自问跟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不通干脆不想,我扭头看向杜天恒,直接了当的说道:“既然是要谈生意,那就开始吧。”
杜天恒轻轻的摆了摆手,一排西装男扶着先前被我打倒在地的三个人,从大门里鱼贯而出。
这时候,杜天恒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说道:“美娜,你也出去,好好照顾杜三,别让他死。”
“哦,”洗手间的门打开来,叶美娜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房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杜天恒两人,我微皱眉头,环顾四周,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整间总统套房里,此刻,就真的只有我们两人。
正视着杜天恒,好奇心迅速的占领了我的大脑,现在,我只想知道,对面的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杜天恒坐直了身体,鹰隼一样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看来,我的那些真气果然没有白费,他腐朽的身体已经日渐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机。要不了多久,又可以叱咤商海,往来纵横了。
“做我的专职医生兼职保镖,你有这个实力,我女儿跟你承诺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给你双份,小子,我很欣赏你,现在,我需要你的一句准话,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假如有你在身边,到底还可以活多久。”
杜天恒又恢复了他和蔼的笑容,舒缓的靠在沙发上,从容不迫的看着我,上位者的气度彰显无遗。
看着他的眼睛,我笑了笑,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不是就是他企图劫持我的真正动机。
他女儿杜诗音,显然不是真的希望他活过来。但杜诗音好歹是我第一个客户,在没有绝对利益的前提下,为了维护我良好的声誉,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丢弃这个好客户。
和杜天恒比起来,我当然还是觉得,赏心悦目的杜诗音做我的客户更好一些。前者心狠手辣,老谋深算,每走一步,都让人胆战心惊。而后者,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应付起来,当不比这个老家伙棘手。
如今局势大变,我有理由相信,集团已经重新回到了杜天恒的掌控之中,现在,是他重回势力版图,大杀四方的时刻,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只不过是想在我这里,买一颗定心丸。
可他为什么会觉得,用武力就能使我屈服呢?难道那真的仅仅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给我开出足够诱惑的条件,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做他的专职医生,毕竟,谁不喜欢钱。
正值得准备一往无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