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城的入口在极北之地,比林玖和陆世钧想象的还要远得多。

也是,对修士们来说,华国境内的距离其实都算不上什么,林玖还曾经对照着华国的地图猜测过墓城可能存在的地方。

没想到人家早在数千年前就离开了华国历史意义上的全部地界,穿过广袤的西伯利亚,在极北之地藏了下来。

也对,若是真在华国境内,那么这些修士估计早就在末世灵气开始复苏的这几年就离开墓城来到华国寻找合适建宗的场所了。

正是因为离得远,潜山宗才得以安宁了一段日子。

一片皑皑的白色,柏亦央带着柏枝和柏影从扇子上下来,再往前几千米就是大片大片的浮冰和海洋。

不管别的地方到底如何两季极端,这里永远都是一片彻骨的寒冷。

呼啸凛冽的寒风似乎要直吹到人的骨头缝里,目之所及全是白色,地面、山顶、绝大多数的变异动物,都是清一色的雪白。

天上是灰蒙蒙的,这样乏味的风景,柏亦央看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墓城从外面是无法打开的,想要进入墓城,只有从里面有人把门打开。

与其说墓城是个巨大的地下城池,不如说它是个存在于地下某处的异空间。

当初留下它的是随山宗的某位参悟了空间法则的阵法大能,以他一己之力,结结实实地守护了修真界数千年的传承。

让这些修士得以依靠着纯净的从未有人类踏足的地下的稀薄的灵力坚持了数千年的时间,可以说功德无量。

但祖辈的光荣又能荫蔽一个宗门多久呢

他们这五大门派,成于随山宗,也将败于随山宗。

柏亦央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张通讯符篆,略带红色的灵力注入符篆。

“一刻钟后把门打开在随山宗的附属交易区。”

符篆奏效后,化为碎片消失不见。

“真是够了我现在一看到白色就想吐。”

“掌门师兄所期望的那天,指日可待。”

一刻钟后,师徒三人身前的空间骤然产生了扭曲,空气扭曲成了水面一样的波纹,柏亦央带着柏影和柏枝踏入其中,转眼间,眼前大片大片的雪白消失不见。

眼前是一大片行人寥寥的街区,建筑大多呈现出灰色和白色,街道上行走的全是身穿不同门派服侍的弟子们,身上背着长剑,行色匆匆,神色冷凝。

乍一眼看上去,墓城诚如其名,死气沉沉暮气昭昭。

在这里生活得久了,除了其他之类的重要场所之外,所有能去到的地方的一砖一瓦柏亦央都记得清清楚楚。

墓城是随山宗祖上大能建造,随山宗自然也在墓城占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占地面积最大,其次就是建造墓城之时提供材料最多的混元宗。

这里也有山有水,但一看就知道山没有根,水没有源头,一切都是假的。

墓城之中总共有十个“门”,以供修士们出入,其中五个分别位于五大门派内部,剩下五个就在五大门派各自的交易区内。

说是交易区,其实也已经荒废许久了,贩卖灵药药材、符篆和丹药的店面还勉强支撑,灵器在每个宗门内都是难得的宝贝,用一把少一把,不会有人拿出来交易。

就算是灵药药材、符篆和丹药,大多也是低阶的东西,没有灵石,交换的东西五花八门,没有一定之规。

修真界眼看着就要穷途末路,一场突如其来的末世灾难让天地间的灵气重新焕发了生机,这才稍稍挽救了墓城的命运。

对于在墓城生活数千年,或是几代人都生在墓城老死在墓城的修士们来讲,外面的世界反而带有大大的不确定性。

其实

柏亦央也是自己出去走了一圈才发现,外界的灵气已然比墓城还要浓郁了。

只是外界的灵气里掺杂了诸多暴虐的能量,比起经过空间阵法改造和过滤过的纯净灵气,对修士们的经脉更加具有冲击性。

这对墓城的修士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和颠覆,但对潜山宗的修士们而言,却是难得的锻造和开拓经脉的法门。

柏亦央带着柏枝和柏影,身后跟着前来为他开门的东昀弟子,三人从角落的门里走出来,慢慢溜达到了街道上。

其实以柏亦央的身份,平日里基本上都在门派内部深居简出,一是门派再小再不济,该有的事务还是有,身为一派之首,柏亦央平日里还是很忙的。

二是既然坐上了掌门之位,至少得占个德高望重的头衔,柏亦央虽然在自己人面前没什么正形,但在墓城之中,还是要为自己营造一点神秘感的。

毕竟外出晃悠就等于给了对手观察的机会,掌门作为一个门派最核心的存在,能隐藏多深就隐藏多深。

柏亦央在墓城普通的弟子阶层之中多多少少算是陌生面孔,若不是身上的服侍特点明显,身后还跟着柏枝柏影,还真没几个修士认识东昀掌门的脸。

柏亦央这次之所以选择从随山宗交易区的门出来,只有一个目的蹲人。

好巧不巧,天公作美,迎对面就看到了随山宗呼声最高的少宗主人选,臧天清最“爱重”的亲传弟子卿泉。

卿泉人如其名,身材颀长略显瘦削,年纪看着在二十三四上下,相较于柏亦央雌雄莫辨的鲜明美感,卿泉则是教人一眼看上去就像闯入了一丛新鲜的绿意里,极为干净。

像一棵笔直的正在茁壮成长的树,那张脸上的五官远不如柏亦央那种一眼看过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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