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季十秋搭在旁边椅背上的手指敲了敲。
云安安就看见餐厅四周多了一群戴墨镜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沉默了两秒,云安安真诚地发问:“你会不会是弄错人了?
其实我的名字不叫云画……”“呵呵。”
季十秋咬了根烟在嘴里,凉凉地看着她,“昨晚离开酒店我就调查清楚了,你的真名叫云安安,云画只是你对外用的假身份而已。”
“云安安,你可真有本事,搞了老子那么久,连个真名都没告诉!”
这话一出,端菜上来的服务员都在原地僵了一瞬,怪异地看了云安安一眼,然后才把菜放在桌上。
云安安无意间对上服务员仿佛在看渣女的眼神,顿时嘴角抽抽。
见装是装不下去了,云安安索性摊开说了,“你总说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
季十秋磨了磨牙,本想把烟点燃,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把打火机收了回去,懒洋洋地垂着眼皮。
第一次见到云安安,是在洛克斯教授的实验室里。
当时有项病毒研究,他需要借助洛克斯教授的帮助来完成。
洛克斯教授却指向一个坐在仪器旁的女孩子,对他说,“那是我的关门弟子,她叫云画,她对病毒的研究甚至已经超过了我。”
季十秋当时只觉得荒诞。
以洛克斯教授的权威和专业程度,岂是一个小女孩可以比拟的?
事实上,还真的可以。
她就像一座看不见触不到的宝藏,无法从表面上窥探出一二,可若细挖下去,便会涌现出令人惊叹的宝物。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就研究出了克制病毒体的突破性方案,并在一个月内成功制作出了解毒剂。
那项成果在医学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连带着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但她还是和以往一样,按时到实验室,每天最后一个离开,从未因外物而改变过生活轨迹。
看起来中规中矩,毫无亮点。
唯有一点不同……“季医生的眼睛真漂亮,像是能透过你的眼看到烟雨江湖,让人想在你的眼睛里泛舟而上。”
“季医生拿手术刀的样子真性感,让我联想到了一句话,神明不渡众生苦。
我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上帝要让季医生下凡的原因。”
“季医生看起来文弱,没想到跆拳道学得这么好,我想很多女孩子小时候幻想过的盖世英雄,大概就是季医生这般模样吧。”
“季医生……”她的词库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各式各样的赞美从她的小嘴里吐出来,都不带重样的。
尤其当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总是认真地注视着他,一笑起来漂亮的眼眸便弯成了新月,比钻石还要璀璨夺目。
仿佛眼睛里只看得见你一个人,专注且温柔,醉人至极。
——试问这谁遭得住?
不管别人遭不遭得住,娘胎单身的季医生反正是栽了,还栽得彻彻底底。
可就在他选好餐厅,订好花束,买好礼物,准备向云安安表白的时候……这个女人跑了!季医生当时的崩溃可想而知。
“你说!”
季十秋目光凶狠如狼狗,瞪着对面的云安安,“你是不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云安安整个人都傻了。
那些肉麻兮兮的话真的都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
过了好大一会儿,云安安才回过神来,干巴巴地道,“这个,你既然都已经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了,就应该知道,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多心力不值得对不对?
那你不如放……”“你想得美。”
季十秋咬牙切齿,“你害我过去那一年多里满脑子除了手术,就只有你,还害我回回梦见你在眼前晃,醒来什么都没有——你以为这是可以一笔勾销的?
!”
一旁上菜的服务员:“……”真心酸,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嘴里的柠檬更酸。
云安安听得头都大了,“等会儿……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把我追到手再甩掉,报复我当初的不告而别是吗?”
“你想得美,你要是再落到老子手里,这辈子都别想跑掉,我会折磨你一辈子。”
季十秋冷哼。
说完这话,季十秋就自然而然地把一盘剥好的虾,推到了云安安面前。
然后又紧着舀了碗鸡汤放在云安安手边,脸色依旧臭臭的。
路过的服务员不禁留下了单身狗的泪水,原来这就是折磨吗?
她也好想拥有。
云安安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默了。
她合理怀疑季十秋想要撑死她。
餐后,季十秋去地下车库把车开上来,云安安站在路边边玩手机边等他。
“欸,这不是云安安吗?”
隐约间,云安安忽然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转头一看,就见两个陌生的女孩朝自己走过来。
“你们是……?”
云安安疑惑的看着他们。
“不会吧。”
穿超短裙的女孩夸张地笑,“才几年不见,你就把我们这些老同学给忘了啊?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还借过你的笔记呢。”
“还有我,我还和你同桌过一段时间呢,你该不会连我也忘了吧?”
老同学?
云安安攥了攥手指,红唇牵起一抹笑来,“有点印象,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这就有点伤心了,亏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
话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