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也的确晕了过去,但由于伤口长时间得不到处理,还淋了雨水,导致发炎刺痛,就算在昏迷中云安安对此的感受也仍然强烈。
然而奇怪的是,她从醒来开始,都没有感觉到半点痛楚,只是比较疲软无力。
这是怎么回事?
云安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却惊奇的没有摸到一点伤痕,肌肤光滑细腻,一点都不像曾经受过伤。
“怎么会?”
如果云安安此刻能够看见,就一定会看到,她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都已经奇迹般的痊愈,且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戈塔森名药无数,没什么可惊奇的。”
宫妄琉璃似的暗红瞳眸微眯,看着蒙在云安安眼睛上那层布,上面又染上了血丝。
那这药未免神了……云安安心中腹诽,不知怎的想起了宫妄之前送给她的那瓶药,只要抹在伤口上,不出两天就能好。
他给她用的,应该就是那种药吧。
这时,云安安听见了他起身的声音。
宫妄走到一旁去取来药和替换的纱布,然后屈腿坐在了云安安身前。
“我给你换药,别动。”
“……”云安安又是一愣,直到眼睛上的纱布被拆除,她才憋出一句话来:“你知道怎么换吗?”
一个连纱布和绷带都分不清的人,她敢相信他吗?
宫妄眼底划过一丝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云安安:……这s国语学得还挺好?
?
事实证明,宫妄的确不是夸大,不出三分钟,他便重新给云安安上好了药,然后蒙上一层纱布,以免细菌进入她的眼睛里,再次引起感染。
云安安试图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然而只要她的眼皮稍微用点力,就会刺痛难忍,只好放弃。
纵然她心底混乱得要命,也只能安慰自己。
不管怎么样,能保住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云安安问。
宫妄动作轻缓地替她包扎好眼睛,抽空道:“四天。”
云安安蹙起细眉,竟然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霍司擎和景宝怎么样了……但就算她再想怎么想知道,也没有问宫妄可不可以借她手机。
别看这货表面上好说话,脾气温和的样子,但实则他的温柔下,往往隐藏着杀机。
她越是想要离开,他越是会把她留下,不择手段。
就在云安安陷入沉思之际,忽然听到宫妄低低的笑声传入耳中,“如果你在想要怎么逃跑,可以省省力气了,你逃不出去的。”
放她离开他的身边一次,她便差点丧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宫妄又怎么会再给她第三次逃走的机会?
云安安心中一悚,纤指用力攥紧,故作镇定道:“那可不一定,除非你时时派人盯着我。”
“好给你易容成别人逃跑的机会么?”
宫妄勾起云安安一缕头发,瞳眸微眯,“亲爱的,你还是这么单纯。”
云安安:“……”靠。
这货要成精了?
!心累至极,云安安干脆不去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宫妄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
“偶然。”
宫妄没有要与她细说的意思,毕竟那并不是什么温暖的童话故事,说出来只会吓着她。
总归那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够了。
云安安便没有再说,只是想起临昏迷前看到的,徐惑狂热得近乎疯魔的笑容,她就浑身发抖。
难怪每次徐惑看着她的时候,眼神虽然羞涩,耳根泛红,但却并不像是在看一个人。
而是一样能够为他带来灵感的物件。
太可怕了。
“没什么可怕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看出她的担忧,宫妄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云安安抓紧了手中的被角,心中错愕。
徐惑死了?
!“……谢谢你救了我。”
她垂下头,轻声开口。
宫妄诧异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
却实实在在地取悦了他。
“想不想吃冰淇淋?”
宫妄记得云安安最爱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如果云安安此刻看得见,一定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怎么了?
改变主意想要我死了吗?”
“……”一连几天过去,眼睛的伤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让云安安的情绪都跟着低落了下去。
她看不见东西,自然无法给自己针灸,也没有办法自己配药,就连洗漱沐浴都要依靠侍女帮忙,做什么都不方便。
房间里连一根电话线都找不到,问侍女借,对方只会一句,殿下没有允许。
再这样下去,云安安都怕自己要嗝屁。
“王妃,今天外面天气很好,我带您去花园走走,散散心吧?”
侍女柔声询问。
这几天不管云安安怎么纠正她的称呼,她都执意要这么喊,于是云安安也懒得浪费口水了。
云安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你们殿下肯让我离开这个房间?”
“王妃误会了,前些时候殿下担心您身体支撑不住,怕您劳累,才会让您留在房里养伤,也是为了您能尽快好起来。”
“就当是那样吧。”
云安安站起身来,凭着自己的感觉往门口走。
这几天她来回在房间里走动,已经差不多把家具摆放的位置,以及从床到门口的路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