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安安离开内室后,颜觅意唤来刚才的男人,“你们查到研制出疫病治疗方法的医生就是那个女人?”
“是。”男人笃定道。
颜觅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不到……她还挺有本事。”
倒是她小看那个女人了。
虽是如此想着,但颜觅意也并没有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转身回到了内室,“家主受伤这件事是一级机密,她不是我们的人,等家主醒后,把人除掉。”
“是。”男人再清楚不过是怎么个处理法,转身下去安排了。
…
连着两天时间,除了到了饭点会有人来给云安安送水和食物之外,先前抓她过来的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
以霍司擎感染的轻重来看,他今天就该醒了。
可醒了又能如何?
云安安吃了两口面包,便没了胃口,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入目可见的地方都是一身黑装的护卫,只看着便让人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她攥着窗帘的花边,百无聊赖地沐浴着阳光,卷翘的睫羽时阖时开,眸子里写满了困倦。
被绑来这里的时候她的手机和包就被人给收走了,如今除了等霍司擎醒来,这些人把她给放了,也做不了其他。
至于霍司擎……呵,不见也罢。
心想着,云安安拿起了餐盘上放的那杯牛奶,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咔哒。
房门突然“嘭”地一声打开后,那个用枪指着云安安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大步走到她面前,看见她正在喝那杯牛奶时,脸色突变,“你把牛奶喝了?!”
牛奶?
云安安看着手上的牛奶杯,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想也没想地弯腰把牛奶吐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要是晚点来,我就咽下去了!”云安安把嘴里的牛奶吐了个干净,压在心口的那团火差点烧到脑袋里,“你们居然在牛奶里下毒?!”
靠!
她救了霍司擎这些人不感谢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她死!?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起来,跟我走。”
云安安眸光警惕地看着他,“你们又想做什么?”
“总统阁下派来的人在别馆外等你,你可以继续磨蹭。”男人面色不善地道。
那就是史莱克?
云安安紧绷了整整两天的心稍稍一松,抽了张纸擦拭掉嘴角的牛奶渍,起身往外走,“带路吧。”
被当成领路小弟的男人:……
而此刻的别馆外,史莱克手里拿的帕子擦汗擦得都快能拧出水来了,看一眼守在别馆外那几排气势惊人的护卫,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云画医生怎么会被霍先生的人绑架?
这两位不论是谁他可都得罪不起啊——
正想着,别馆门口走来一抹纤细柔软的身影,史莱克见状,急忙迎了上去,“云医生,您没事吧?没受伤吧?”
云安安微微摇头,本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劳烦你走这一趟了。”
“不麻烦,能为您办事是我的荣幸,王……”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史莱克立即转了话头,作了个请的手势,“请上车。”
“好的。”云安安心神仍然有些混乱,因此并没有发现史莱克刚才几欲脱口而出的称呼,往前走几步坐进了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中。
很快,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别馆三楼的落地窗前面,颜觅意收回了看着门口的目光,笑容越发浅了,“她的运气确实不错。”
“不如将此事禀报家主,若是有家主的命令,那个女人即便有总统阁下与云家家主护着,也是死路一条。”
“不必,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何须让家主费心。”
这话刚说完,前方便传来一道声音,“觅意小姐,家主醒了。”
与此同时,内室里。
浅淡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笼罩在坐在床上容姿清冷俊美的男人身上,却丝毫没有将他周身凌厉迫人的气场柔化半分。
犹如沉睡多时的丛林猛兽,一举一动皆是让人畏惧的锐意。
正在一旁给他测量血压和心跳速度的医生身体颤巍巍的,双手都在哆嗦,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哪儿不小心惹怒这尊煞神。
“我昏迷了多久。”男人缓缓掀眸,沉声开口。
“霍、霍先生,您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周时间。”医生如实回答道。
男人略略颔首,长睫低敛,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也遮住了他眸中一掠而过的波澜。
然而手腕上,却仍旧残留着某种熟悉感。
“家主。”颜觅意走进内室,见到已经醒来的男人眼中带上了笑,“您终于醒了。”
霍司擎似是未觉般,狭长的墨眸紧锁在右手腕上,眉宇拧起,“别馆有谁曾经来过?”
颜觅意眼中的笑意依旧,声音也柔,“不曾有谁,自您昏迷后,属下就命人封锁了整座别馆。”
是么。
果然是他一人的错觉。
“都下去吧。”疏淡地吩咐了句,霍司擎抬手拿起桌上那份加密的纸质名单。
“是,您好好休息。”颜觅意本想多嘱咐两句,但男人的神色实在太清冷,让她不敢有半点越矩,带着医生离开了内室。
…
云安安失踪的这两天里,可以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甚至有人怀疑她是被想要毁掉伊兰德的邻国间谍给绑架的,这几天凡是机场和港口码头都被看了起来,就为了把云安安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