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云安安筋疲力尽地睡死过去,霍司擎才勉强放过她,起身抱起她进浴室里清洗。
云安安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等被他抱出浴室里,一沾枕头她便睡着了。
只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床上已经没了最开始的粘腻水渍,被子和床单干净清爽,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想来是他刚刚离开浴室那会亲自换上的。
这个念头刚落下,云安安便彻底睡着了。
霍司擎倾身把壁灯的亮度稍稍调低,又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然后才直起身来,低眸凝视着她娇憨绯红的睡颜。
因着她怕黑的关系,这间房里所有的灯都是从国外订制运送过来的,到了夜晚都会自动打开,而且灯光柔和,常亮对人体也没有任何危害。
不过只要不是完全密闭的空间,就算是突如其来的黑暗,她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恐惧。
他之所以会察觉,还是因为偶尔几次她睡在自己怀里,醒来时发现房间里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不适,在他怀里蹭了蹭便又继续睡着了。
人的心理如何往往会在下意识行为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依赖,他很欣悦。
可是今晚,她的抵触和防备又滋长了。
霍司擎眯了眯眸,疏懒餍足的神情逐渐被沉郁所取代,眉间像是拢着一层阴云,怎么也散不开。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霍司擎眸光一厉,快步过去切断了电话,见云安安并未被吵醒后,旋即才拿起手机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上。
电话是霍氏集团前任金牌律师,金赫打来的,两年前他家遭到剧变后,他便退出了律政界,专心抚养起唯一的女儿。
“什么事?”他将电话重拨回去,很快便被接通了。
“霍总,好久不见。”金赫在那边说道,“我今天在整理过往的备份资料时,看到了一些东西,觉得应该跟您说一声……”
“嗯?”
“当年您和云小姐签署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虽然做了公证,但是由于我当时的疏忽,忘记让人在民政局那边也处理好相关手续,后来更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混淆了这件事,以为处理妥当,才将离婚的结果告知给您……”
金赫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愧疚,又带着几分惭愧。
他身为霍氏集团的前任金牌律师,居然不冷静到,弄错老板的离婚这么大件事,放在以前还真是自砸招牌。
要不是从相熟的程律师那里得知霍司擎要和云安安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事,金赫心血来潮去查了查以前的资料。
根本不会发现,他们根本还没有离婚,仍有夫妻之实。
因此金赫才会打这通电话,以免酿成更大的错误。
从金赫话中察觉到什么的霍司擎呼吸一重,眺望些远方夜景的幽深狭眸都倏然瑟缩了下,许久才再度开口,“所以?”
“如果只做了离婚协议公证,是无效的,在法律上您和云小姐仍是夫妻关系。”
仍是夫妻关系。
这六个字大抵是霍司擎听过最舒心的一句话,远比霍氏整个江山,还要动人。
“多谢告知,如有需要,霍氏随时欢迎你回来。”霍司擎紧拧的眉宇终于松开,俊美无俦的面庞上噙着浅淡却隽永的温柔笑意。
已经做好道歉准备的金赫:???
挂断电话后,霍司擎阔步回到房内。
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睡得正香的云安安身上,狭长墨眸中的柔溺仿佛要化为实质。
渐渐的,意味变了。
“唔……不要了,累……”云安安迷瞪间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炙烫感又来了,细腿踢蹬了下,想把压在身上的巨物踢开。
却被那人轻易地攥住握在掌心里,伴随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你又不乖。”
云安安娇躯轻颤了下,睁开那双浸了水似的眸子,嫣红的小嘴委屈地一瘪,“我好累了……”
只是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甜糯得有多勾人,就像是上好的催化剂。
最后一点嘤咛的抗拒声湮灭在彼此的唇间,包裹着房间里化都化不开的蜜意,浓重又热烈地在房内流淌。
然而直到再次睡着,云安安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又哪儿招了这只狼,才会被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翌日。
窗外明媚但不刺眼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像是在房间里镀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芒,温暖柔和。
缩在床上角落里的小女人闭着眼翻了个身,谁知“哗啦”地一下就从床边掉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健臂及时地捞住了她,硬是在她快屁股落地时把她重新捞回到了床上。
顿时就让云安安睡意全无。
她抬起脑袋看了看这张床四周,明明大得再睡三四个人都没有问题,她得多闹腾才能滚到床边去??
这个问题刚升起,云安安眸光凝滞了下,脑海里有什么不太美妙的回忆开始回笼。
“你离我远一点,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慢吞吞地挪到床的最外侧之后,一脸羞愤欲死地警告完某人,就把自己缩成一团,委屈唧唧地睡着了。
——也难为她困的要死还记得离他远一点,生怕他什么时候又兽性大发,吃得她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里,云安安一脸麻木。
她竟然说的出从床上跳下去这种鬼话……
就在这时,搂在她腰间的双手收紧了些,头顶响起男人初醒时沙哑且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