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佳人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旗袍女人,冲着四周大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过来!”
守在暗处的保镖们:……您一开始也没指示让我们动手啊。
虽是这么想的,六个保镖动作极快地朝云安安那边追去,却在快要追上她时,被一个男人拦下。
“那位是我们霍氏集团的少夫人,你们谁敢碰她一下,不妨试试看?”乔牧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六个保镖。
身后两排身穿黑衣体格健壮光是气势就压倒一片的下属们十分瞩目。
六个保镖:……不,其实我们是六个核桃,只想益脑没想搞事!
另一边。
云安安走出时家大门,正准备上车前却看见那辆停在不远处,十分惹人注目的黑色迈巴赫。
她微微一怔,按在车门上的纤指蜷缩了下,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然后坐上了时家的车。
一直到酒店,即使没有回头去看云安安也能够感觉到,黑色迈巴赫一直跟在他们车后刚好的距离行驶着。
好在直到她进入房间,那辆车里的人也没有跟上来。
云安安深吸了口气,稳定下情绪,把外套放在沙发上,走到窗边往下看。
黑色迈巴赫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走了。
一时间云安安也说不清心底是庆幸还是失落,转身看着桌上就快雕刻完成的那块黑玉出了神。
是他么?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那天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了,他大抵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吧。
这本该是她希望的,可为什么,心尖像是充满气体般酸胀时,猛然被针刺开,疼得几乎难以忍受。
云安安用力闭了闭眼,极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重新穿上外套,离开了房间。
随便找了家餐厅吃过晚餐,云安安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感受着初冬的冷意,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突然,一抹微凉停在了泛红的鼻尖上,让云安安愣怔了下。
她抬起脑袋,就看见天空竟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有些凉凉的湿润。
今年的初雪,好像来的有点早。
云安安往手心里呵了口热气,正要收回目光,却发现漫天的雪花里掺杂着些别的东西。
当她定睛看去,就看见一抹红色不急不缓地朝着自己眼前坠落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竟然是一朵玫瑰,上面还带着露珠,很是娇艳欲滴。
云安安眸中绽出一抹惊喜,却见玫瑰的根茎上还用细绳坠着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笔锋凌厉,遒劲有力。
“这繁复渺茫的无望世界里,最无法舍弃的不是命,是你。”
看完这句话,云安安“噗嗤”地笑出了声,这是从哪儿摘抄来的情话句子?她那本书上可没有。
接着第二朵玫瑰花坠落下来,上面同样坠着一张卡片。
然后是第三朵玫瑰,第四朵……直至云安安手里都捧了一小束玫瑰花,每朵花下都有张写字的卡片。
每一句都像是一块滚烫的石头一样,烙在云安安心上,即便冷风习习,也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看到最后,云安安眸中的笑意渐渐有些湿润。
“我妄图伸手摘的星,在你眼中。”
这个男人,就连难得的情话都写的别别扭扭,傲娇得要命。
“汪呜~”
随着一声奶萌的声音传来,云安安感觉自己的脚边被什么柔软蹭了一下,顿时低头看去。
就见一只通体雪白,圆滚滚肉乎乎的小奶狗背上背着一束娇艳的路易十四玫瑰,胖脖子前还挂着一个牌子。
那双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特别惹人喜爱。
云安安不由想到了景宝,忍不住蹲下身去,揉了揉小奶狗的头。
这时她才看清小奶狗牌子上写的字是什么。
“云安安小姐,看在我这么萌的份上,可以原谅霍司擎先生吗?”
“哈哈,你只是一只小奶狗呀,怎么还做起了兼职?”云安安没忍住笑弯了双眸,纤指拿起那个牌子,看着上面故意写得很萌的字迹。
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皱着眉脸色阴沉地写出这些话的样子,云安安就一阵好笑,眼角都渗出了泪来。
沉积在她心口几年的尘埃像是突然被人拂开一角,能够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如同景宝说的那样,他们其实都没有错。
只是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的方式不同,却无法泯灭其中的心意。
她下意识想要逃避,不敢去面对,也不过是缺乏了四年前奋不顾身去爱的勇气而已。
至于心中那点气……
“那么,你的答案呢?”
低沉磁性的嗓音自云安安头顶响起,登时就让她抱着小奶狗的手一松,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
只见那抹伟岸修长的身影踏着薄雪走向自己,身姿颀长挺拔,一袭黑色风衣将他的容颜衬得愈发冷峻凉薄,不近人情。
唯有那双狭长黑眸,透着绵长的缱绻柔和。
云安安眸中的光似被投入一颗石子,震晃出了层层波纹。
大抵就是这一刻,埋怨和委屈全都消散了。
霍司擎凝视着云安安的漆黑狭眸有些幽深不明,仿佛压抑着多日来的情绪,肆虐着暗火,却只放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燃烧。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看着云安安雪白的小脸和身上单薄的外套,嗓音微沉:“怎么穿的这么少?”
“我……”云安安正要开口,就见他突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