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金婶看着手里的烫伤药,忽然恍然大悟。
楼梯下的拐角处,云馨月拿着杯水站在暗处,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阴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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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云安安就发现手背上的烫伤没昨天看起来那么可怖了,皮肤上还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拿着药膏的金婶走了进来,看着云安安满脸堆笑的样子,“你醒了啊,手上的伤好些没有?我拿来的这种药膏可是顶好的”。
边说着坐到了云安安身边,给她擦药。
云安安顿了顿,心底抱着些许残余的念头问,“昨晚……是你帮我上药的吗?”
“那是当然,我见你那手红得不像话,简直看不下去了,才拿来药膏给你擦上。”金婶一脸蜜汁慈爱的笑,给她把药膏抹匀之后。就把药膏给了她。
“一天抹个三四回,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云安安朝她感激地笑了笑,强行忽略掉心头涌上来的失落。
她也是傻得离谱,连霍司擎半夜来替她上药这种荒唐的念头也敢有。
下楼后,云安安才发现霍司擎并不在,只有云馨月一个人在客厅里。
她便出了别墅,在草坪上面透了会气,正打算沿路走走散步,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云安安拿起看了一眼,不由蹙起了眉。
倒不是戚岚,是沈秋玉打来的。
想到沈秋玉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没有什么好事,云安安便一阵头疼。
可若是她不接,沈秋玉不仅不会消停,反而会更变本加厉。
想了想,她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你是翅膀硬了,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是不是?”沈秋玉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蠢事给家里公司带来了多大影响?你——”
话未说完,云安安就打断她:“妈,请你弄清楚一件事,那是云馨月做的蠢事,不是我,如果当初你们没有骗我顶罪,现在被万夫所指的人就是云馨月。”
沈秋玉果然噎住了,虽然最开始祸事是云馨月惹出来的,可自从云安安顶罪之后,她就潜意识觉得那就是云安安做的。
骂起她来当然不可能会嘴软。
现下猛然被云安安一提醒,就有种面上挂不住的感觉。
“那件事就是你做的,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和你爸爸什么,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和你爸立刻死在你面前,看你良心会不会痛!”
这番话,还真是耳熟。
云安安惨淡地笑了笑,“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等等!”沈秋玉立刻制止道,然后才不轻不重地说,“你爷爷当初留下了一样遗物指名要交给你,我才从仓库里面找到,你要是不要,我明天就给你扔了!”
“我要!”云安安瞳眸紧缩了下,连忙说道,“我会回去取的,只是现在抽不出身……”
“别给我废话那些,我生你养你可没有义务给你保管这些东西,你要是明天不来拿,我就扔掉。”沈秋玉直截了当道。
云安安心中一急,便答应了下来,明天一定会回家去取走爷爷的遗物。
她深知以沈秋玉不待见爷爷的性格,如果她明天不去,她是肯定会把东西扔了的。
或许爷爷留下的一切在他们眼里不值分毫,可在云安安心里却价值连城。
但——
她要怎么离开这里?
云安安眸光有些迷茫,渐渐的变作了坚定。
入夜后。
云安安上了五楼,在主卧门外等霍司擎回来,直到站的有些累了,就蹲在一旁。
当霍司擎从公司回到庄园,上楼后看到缩成一团在他门旁的云安安时,眉梢轻挑了下,嗓音淡冷地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声音,云安安立刻站了起来,谁知“嘭”地一声恰好撞到了霍司擎探手过来扶她的手臂。
脑壳一疼,云安安顿时捂着头顶,眼冒泪花地瞅着他,“你打我干嘛?”
霍司擎难得一噎,俊颜上掠过一抹不自在,“是你自己突然起身撞到了我的手,强词夺理。”
云安安小嘴一抿,想起自己的目的也就没有揪住这点不放,忙对他道,“我明天要出去一下,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不行。”霍司擎推开主卧的房门,落下这两个字便踏了进去。
云安安紧跟其后,趁他把门关上前娇小的身子直接钻了进去,有些急,“为什么不行?你可以派人跟着我,我保证会准时回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对你也没有好处对不对?要不这样,我帮你治好云馨月身上的伤势,你让我出去两个小时?”
听见她不依不饶意图和他讲条件的话,霍司擎轻嗤了声,抬手将领带丢置一旁,而后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语调也是一贯的淡静沉稳,“我乐意,便关着,你待如何?”
云安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意,可以说没道理极了,气得桃腮微鼓,“霍司擎,你讲点道理?”
此时霍司擎已经解开了衬衫上最后一颗扣子,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膛,以及壁垒分明,极具力量与美感的腹肌。
直看得人挪不开视线。
他侧眸望向她时眸底似弥漫开层层的云雾,薄唇似笑非笑的,有种说不出的惑人。
“和我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