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太极宫。
东宫。
“兄长,好消息啊!”
一个身穿淡金色袍服的年轻男子兴奋的大步走入东宫,拿着一个信函边看边大声道:
“外面传回消息,太监张崆去秦王府被打了,还被秦王府扔到护城河,要不是发现及时,那张崆差点命都没了,二哥不知道张崆是尹德妃的人?哦,我说呢,消息上说是二哥家的老四命人打的,他家老四李泰,我记得只有八岁吧?”
三十七岁的李建成,瘦削的身形正坐在几案后,低头看着公文,听着只有二十三岁的齐王啧啧称奇声,语气平静道:“谁打的重要吗?”
李元吉咧嘴道:
“兄长说得对,我去联络一些人,明天早朝,咱们借这件事跟二哥的秦王府掰扯掰扯?”
李建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去吧。”
“喏!”
李元吉嘿笑着转身离开。
等李元吉离开以后,李建成将公文合起来,自言自语道:“或许,此人也能用用……”
想到这,李建成站起身,大步朝着皇宫深处走去。
步行到尹德妃所在的殿宇外,里面愤怒的声音远远就听得见。
“秦王,他安敢如此!”
“张崆是本宫的人,秦王怎么敢打断他的腿?”
“李泰干的?他就八岁而已!秦王真干得好啊,竟把罪名推到一个孩子身上,以为本宫能相信吗!”
听到尹德妃咬牙切齿的声音,李建成轻笑了一声,旋即大步走了进去。
几个宫女看到他,连忙欠了欠身子道:“拜见太子殿下。”
李建成挥手,让她们下去,往殿内走了几步,便看到身穿青色襦裙的尹德妃正坐在榻边,气的脸色难看,明知故问讶然道:
“建成见过德妃娘娘,是谁惹娘娘生气了?”
“哼!”
尹德妃脸上写满怒容,看了他一眼,也没起身回礼,怒声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太子殿下的二弟了,秦王太不识好歹,本宫父亲打伤了秦王幕僚杜如晦的手,本宫派张崆登门道歉,你猜怎么样,被双腿打断不说,还被扔进护城河,若不是被金吾卫救上来的及时,恐怕命都没了!”
李建成沉吟了几秒,道:
“原来如此,此事也好办,德妃娘娘的父亲打伤杜如晦的手,秦王又打伤了张崆,德妃娘娘何不借此机会,与秦王化干戈为玉帛,正好可以借此事,彼此退让一步。”
“呸!”
尹德妃勃然大怒道:“打伤了本宫的人,本宫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李建成早就猜到尹德妃会这样,收敛起笑容,神色凝重道:“那建成就陪德妃娘娘一起,从秦王府里讨要一个公道!”
尹德妃神色一喜,有太子帮忙再好不过,连忙问道:“太子殿下,你有什么办法?”
李建成肃然道:“德妃娘娘明日可以随建成上朝!”
尹德妃眉头蹙起来道:“上早朝?太子殿下,你莫要忘了,陛下曾说过,后宫不得干政!”
“何为干政?干预政事也!德妃娘娘在朝堂上向陛下诉苦,怎能算得上是干政?”
李建成神色肃然道:
“何况明日早朝之时,建成料定秦王一定会在朝堂上,向父皇赔罪,父皇若是心头一软,心想一个家奴哪能比得上皇家子弟,原谅他了,岂不是德妃娘娘的奴婢,白白被打断双腿?”
尹德妃脸色顿时难看许多,“你说得有理!”
李建成笑着道:“而德妃娘娘一同去上早朝,结果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告秦王一状,父皇就是骑虎难下,建成也会在一旁帮衬,定要让父皇狠狠地严惩他!”
“那就明日,妾身和殿下一同去。”
尹德妃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站起身,一本正经的欠了欠身子道:“还请太子殿下,为妾身讨一个公道。”
李建成作揖回礼笑道:“建成定不让德妃娘娘失望。”
……
和尹德妃谈妥以后,回到东宫。
李建成就看到齐王李元吉正坐在殿里优哉游哉喝着酒,走过去坐下,拿起李元吉早已为他斟好的酒杯,一边轻轻抿着,一边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李元吉嘿笑道:
“都办妥了,御史台的几位御史,还有六部的一些官员,但凡是能为东宫所用的言官,我都打过招呼,只需要到了明日早朝,全都参秦王一本,这次叫他好看!”
李建成举着酒杯,抬头望着殿外的深空,淡然一笑。
二弟啊。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了张崆,给本宫一个弹劾你的机会!
这一次,秦王府不少上几个实权官,此事就完不了!
等你失去左膀右臂,到时你拿什么和本宫斗?
……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雨欲来。
而在皇宫两仪殿,李渊正和裴寂商议着让李泰明天继承皇位的细节,听到消息以后,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理会。
在心中,李渊一阵腹诽。
明天开始,皇位上坐的是李泰,有什么说的,就跟李泰去说!
……
翌日清晨。
天边泛起鱼肚白,秦王府里响起一道埋怨的稚嫩声:“开什么玩笑,现在有五点吗,就去上早朝?”
李二此时穿着整齐,身穿袍服头戴乌纱站在门外,笑吟吟看着一脸不爽的李泰,被下人服侍着洗漱,道:
“历朝历代的早朝,一向如此,你若是不喜欢,等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