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寻常人都会认为这种人有病。
可不就是有病?
没过多久,那巷子里的人马忽然开始后退。原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丫鬟站起来,又匆匆的回到了院门口的位置站着,好像她们之前就是在这个位置,然后被前来的宋三鑫给逮个正着。
马车和巷子里的人都在退,一直退到街巷拐角的地方,看不见为止。
显然的,这突发情况,连邺无渊都诧异了。
阮泱泱倒是真来了兴致,这个宋三鑫,很有意思嘛。
没过片刻,那紧闭的窗子被从内打开了,映着屋子里幽幽的烛火,依稀的能看得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应当只穿着中衣,身形偏瘦。
墨发只是简单的捆在脑后,有那么点儿颓废感。
可能是在里头的人又磨蹭了一会儿,门打开,一个女人出来了。
很娇小的样子,走路像猫,小跑着出了大门,那站在门口的丫鬟真是一副要跪了的样子。
那女人不做任何停留,小声驱使着丫鬟们赶紧离开,沿着街巷的另一侧,匆匆的离开了。
居然就这么离开了?匪夷所思,不止邺无渊不解,恐怕这一屋子的男人都不解这是为啥?
阮泱泱真笑了,边笑边轻轻地摇头,“我就说,他是个‘好人’吧。”
“以你所见,他为什么这么做?”邺无渊眉峰微皱,问道。
“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也或许,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所以,刚刚这么久,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对男女。也或许,有一个最不可能的,他太喜欢他这个小妾了,一旦翻脸,就回不到从前了,他不想冒险。”目前来看,阮泱泱觉得这个宋三鑫应该是第二类。
邺无渊没有回应,阮泱泱所说的第三种可能,的确是有些不可想象。
可是……一旦卑微,也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就在这时,已经退到那边街巷的车马又出现了,缓缓的,沿着街巷,再次来到了那民居前停下。
这一回,那些人可没再客气,真的就跟鬼子进村一样,一脚踹开了大门,就冲了进去。
阮泱泱连连点头,她刚刚的猜测没错,宋三鑫就是没想好怎么处理呢。
这回,他小妾也走了,他估摸着也从那刺激当中醒过来了,终于计划好该如何对付这对儿男女了。
下一刻,一个男人就被拖了出来,真的跟拖待宰的牲畜没什么区别,一直拖到了街巷里。
那男人可能也是被吓着了,一直到被扔到地上,他才反应过来。
身体一动,那个麻利,就直接跪在那儿了,简直五体投地。
显而易见,他明白这是谁找来了。
靠在窗口看戏,似乎是这种发展,才符合这些男人心中所想。不弄死这jian夫,枉为男人。
不过,事情的发展让人难以想象,或许可以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猜透宋三鑫在想什么,包括那个跪在地上吓得不轻的jian夫。
宋三鑫根本就没下车,是他手底下的人从窗口那里接过来一个信封,然后大步的走到那跪地的男人面前,塞到了他手里。
那男人战战兢兢,又十分意外,接过那信封,估计脑子转了几转都没明白这是为啥。
传递信封的人俯身,在那男人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便直起了身体。
只是晃了晃神,那男人就立即点头,简直是重获新生。
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迅速的退到一边儿,弓着身体。
队伍离开了,沿着那小妾离开的路,很快的消失在黑夜当中。
站在自家门口,晃了很久的jian夫终于回过神,转身步履不稳的回了家。
这发展,真真是出乎意料,阮泱泱都诧异不止。
果然啊,她的脑子可能还偏于书面,有些人,从未出现于书本或是她所见识的人群中。
这个宋三鑫,挺有意思。
“刚刚看那男人被拖出来就知道了马车里的人是谁,我想,他可能认识宋三鑫。不是那种只闻其人的见过,也不是因为勾搭了人家小妾的那种见过,是实实在在的见过面。一个小妾,能把和她关系不正常的男人带到自己的男人跟前,一般人胆子可不会这么大。所以,这男人八成是那小妾的什么亲属。”长叹口气,今儿的确比在赌场有意思。
“很快就能查到这个男人和宋家有什么关联。”邺无渊双手负后,显然也开始深思熟虑起来。
“嗯,前提是,还得查一查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或者,家里祖上几代,都得查查。”阮泱泱点头,这事儿有点儿意思了。
“先回去吧,晚了,你该休息了。”调查也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想来他们速度够快,接近天亮就能都查清楚。
“我还想知道那信封里头都是些什么呢。不走了,就在这儿等着。”看戏嘛,哪儿能就这么走了。
拄着拐,她摸索着挪到了两三步之外的床边。这床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床上什么都没有,但大概是用什么藤编织的,极其清凉。
坐下,又把拐立在一边。
遇着了她感兴趣的事儿,她真是全情投入,在这乌漆墨黑的地方,就要等着。似乎没有第一时间接收最新消息,她就吃亏了一样。
邺无渊微微摇头,随后也走了过去。把放在床头小几上的油灯点燃,这阁楼里终于有了光亮。
阁楼内室很小,看起来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应当是独居。
只不过,如今他们占了这里,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