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擎朝我挤了挤眼,我随即释怀了,他是在帮我。
“谢谢。”我点点头。
“我才应该谢谢你帮我赢下那盘父子局呢,走了啊。”
成擎这下是真的走了,也没理会其他人的逢迎,我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见我和成擎似乎有些渊源,网吧老板终于没再找麻烦,随意说了两句便撤了。倒是那个陈叔凑上脸来问我情况。
“你小子什么时候攀上成少的?”
我摊了摊手:“运气好。”
“得,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愿意说就算。不过陈叔还是要多说两句,该上网的上网,你过两天得给我回学校听见没?”
“知道了。”我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得去看看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外面很冷,我走到宾馆前,看到一个摊子,摊子前站着萧一桐。
围巾紧裹的大娘吃着冷风,手活细腻,一蒸一屉。
热气夹着肉香,想要勾住往来人饥饿的胃,却被冷风无情吹散。
小女孩孤零零一人,对着孤零零的小摊子。脑内本该是童年幻梦的她,脸上却写满是现实的苦。
没钱,就买不了吃的。
“大娘,来两屉。”我走上前。
“好咧!”大娘笑了笑,特意给我拿了两屉刚出炉的小笼。
“过来。”我朝萧一桐招招手,她慢慢走了过来,脸被风吹得有些白。我将热乎的袋子塞给她,好暖暖手。
“我看这小姑娘在旁边站了老久了,以为她肚子饿了,还想着给她送几个包子尝尝,原来是在等你啊。”大娘见暂时没客,也笑着和我们拉起家常来,一边说,一边不停对手呵气。
不得已而在冷天里吹出的热气,其实都是生活所迫。
我和大娘闲聊了两句,拉着萧一桐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吃早饭。
一连几个下肚,她才吃了俩。
望着那张小脸,我耳边响起了顾楠的话。
“我以前经常打你吗?”我问。
“哥哥不喝酒,就不会打我……”
“几年级了?”
“年前准备不上学了。”
“为什么?”
“没钱。不然哥也没学上了。”
“得上知道么?”我一口吞下最后一个小笼包,顺势摸了摸她的头。
手刚碰到,明显感到一颤,我心头莫名一酸。
饱受痛苦的两代人自以为被酒精麻痹,便能无所畏惧,在我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软蛋表现。
“吃完回家吧。”我说。
“嗯。”她点头。
我牵着她往回走,心底五陈杂烩。老实说,我原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现在凭空出现了一个家庭,还有一个妹妹,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迷茫的我有些冷,手伸进口袋,碰到一张微皱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