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包厢的角落有声响传来,
少年郎寻声望去竟是半月前驾车的那个老者,一把质朴的长剑刚刚从手中脱落掉到木板上,此刻对上少年郎的目光讪讪的笑了笑。
“道长,老朽也是一名剑客。”
“年纪大了,方才手抖了些。”
老者将长剑拾起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至于是打晕了带上山,还是上山了再打晕,这个问题已经可以抛到脑后了,自己整个青城派摆在武当山面前都是不够看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事行走江湖早就司空见惯了。
“老人家,注意身体。”
少年郎如今的境界自然能够一眼看出老者修为,四品巅峰的人,放到江湖中也算是一把好手,哪有剑都拿不稳的道理,不过却也不愿拆穿,寻了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道士,你的玉佩!”
秦可卿从腰间拿出一块极为通透的玉石递出。
“回家后,让长辈看了看,实在太过珍贵了些,都够买下这座客栈还有盈余的了,一块手帕断然值不得的。”
秦可卿一脸正色的开口道,细细看去眼神中还是有些许不舍,不过还是郑重其事的拿了出来,爹爹从小便教导过成亲之前不能接受男子太过贵重的东西。
“无关价值。”
“这是小道的一番心意。”
少年郎笑了笑没有接过,当目光落到包厢中的秦孟凡和老者身上时心中就已经明了,这两人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记忆中青城派的位置太过尴尬了些,想来也是存着通过这次大会的擂台让排名往上靠靠的意思。
“小道这玉佩有高人开过光,可消灾解难,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常佩戴在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挡住一次劫难。”
少年郎目光停留在那虎背熊腰的秦孟凡身上良久,那人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三品,算算修为在八派掌门中也是佼佼者这趟浑水想来是蹚定了,而自己这玉佩倒是真可以救他一命,绝非玩笑。
“大姐,你傻呀!”
“这是小道士的定情信物!”
“这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退回去。”
“小妹,莫闹。”
气氛消沉之时,那红袄小姑娘点了点大姐的额头弯下身子将玉佩挂在脖颈间,雪白的脖颈上多了一根红线,胸口微微隆起的中间多了一块玉佩,秦可卿低着头面色绯红轻哼一声。
……
“来一段,来一段!”
就在包厢中气氛古怪之时,
底下的大厅中响起一片起哄声。
寻声望去,
只见身穿布衣的说书先生悠哉悠哉的坐在大厅中间,也不开口便引得底下大厅的江湖草莽热络起来,便是门口都有不少汉子闻声赶来。
这位说书先生平日是在勋阳郡各大酒楼常驻,喜欢点评那江湖上的奇人趣事,江湖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张口就来,说起来时更是妙趣横生,时间长了也算是小有名气。
十几日前听说了武林大会的消息,便一溜烟的跑到了青城,每日这个时候都会说上一段江湖趣闻,时间长了每到这个点都有一帮人在客栈外侯着,毕竟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这方寸小城也没什么消遣的法子。
说来也奇怪,几乎每个州郡都有那么几个不走寻常路的说书先生,看着其貌不扬,却每每都能舌绽莲花。
其余人可能不晓得,
但少年郎却知道这些人都是风满楼的谍报探子,很早之前凉州谍报司便已经开始往风满楼渗透,如今也算是掌控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也是暗自感叹哪里寻来这么多能说会道的说书先生加入楼里。
往后凉州谍报司要想加强对于江湖中的情报掌控必然要从风满楼入手吞并那些底层的渠道,至于高层,自然是一个不留,当初逃亡的日子,风满楼可是下了不少的绊子,如今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莫急,莫急。”
“今日说书之前,给诸位好汉来一首乡野民谣助助兴。”
说书先生悠哉悠哉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嘴中,翻开书页看着里边夹着的纸条愣了愣,随后摸了摸微微翘起的小胡子。
“老头,别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是小爷的银子没到位,还是怎地?”
话音还未落下一锭整整十两的金子便落到了那说书先生的木桌上,震得盘中的花生米乱跳不止,如今的悦来客栈算得上是龙蛇混杂,丢金子的便是二楼一个身穿锦衣,腰佩鎏金刀鞘的年轻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神情。
“原来是血衣楼主的爱子,抬爱了。”
“莫要啰嗦。”
“这帮泥腿子听不听无所谓,可别耽误了小爷的雅兴。”
那年轻人极为不耐烦的开口道,说来也是奇怪血衣楼是个极为隐蔽的组织,其中的杀手更是行走在阴影之中,可那楼主却偏偏不走寻常路,自家爱子的暴露在江湖之中光天化日之下。
久而久之这年轻人竟是成了血衣楼的门面,要知道江湖中每年死在血衣楼杀手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楼主的儿子还能好端端的行走江湖,不受半分影响,血衣楼的实力可见一斑。
大厅中其余江湖中人望着那男子嚣张跋扈的态度也是默默的忍下,要知道此时此地可是高手云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