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觉得,可能是自己的作风在古代大家公子的眼里,忒泼辣了。
林闻缶距离赵霜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下,怕她吃了他似的道:“赵姑娘,快点跟我回县衙吧,我叔叔很担心你的安危。”
原来是他叔叔担心,赵霜稍显失望:“你不担心我吗?”
林闻缶的耳根都红了,清青少年,面若桃花。
赵霜才觉得,似乎自己是泼辣过头儿,其实她绝对没有那种意思的。
旁边另一个少年付宁低头不语,眼神中暗淡之色闪烁。
场面一时尴尬,赵霜摆摆手道:“等下我处理完这起家暴案件,再回县城。”
“家暴?”林闻缶莫名,这位知县千金连家暴案件也开始着手管理了吗?
赵霜想了想,走进小院子,让柔娘暂停无效工作,对秀秀道:“姑娘,你们结婚多久了?”
秀秀含羞道:“一年四个月了。”
赵霜继续问道:“这厮……也就是你相公,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一结婚就开始了吗?”
秀秀忙摇头:“不不不,一开始相公待我很好,可是后来……后来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相公着急才打我。”
赵霜无语,没孩子不打炮光打老婆就能怀上吗?
“具体是什么时间开始打你的,自从开始打你后,他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赵霜问道。
男人打老婆,要么是变态,要么是变心,要让秀秀能够放弃男人,好好做豆腐,必须让她对男人死心。
秀秀回道:“就是,就是从三四个月前开始吧,我相公他没什么反常,他一直很爱读书,有时候课业紧张,就住在县学里过夜。”
“近三四个月开始住在县学了,以前没有吧?”赵霜几乎肯定这厮是变心了。
她刚要打算给秀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讲解,一个变心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大力金刚拳都拉不回来时,跟着一起进来的林闻缶冲赵霜使眼色。
赵霜:不是见到我跟见到狼外婆似的,怎么还使眼色?
赵霜走到林闻缶面前,林闻缶赶紧后退两步。
“有什么发现?”
林闻缶小声道:“我从崔书生身上闻到了那种香味。”
赵霜顿时一凛:“什么香味?”
林闻缶道:“就是在客栈商先生被杀的房间闻到的味道,半夏、扶沙、晚翠制成的香料的味道。”
赵霜立刻意识到,这个崔书生很可能与客栈谋杀案有关,甚至就是凶手。
想到此处,赵霜出了破柴门,将差役大哥拉到一旁,小声吩咐几句。
差役点头,走进院子,对着崔书生和秀秀出示令牌道:“差役办案。”
崔书生道:“差役大哥,我们平民百姓,与办案有什么关系?”
秀秀也紧张起来,自己被相公打几下,不会犯了公案吧,她真的不想相公惹上官司,都怪她不争气,每次被打总忍不住发出声音。
差役对崔书生道:“双手抱头站好,否则就是妨碍公务!”
崔书生虽然不忿,自己好端端在家打老婆,祸从天上将,早知道这样,今天不打老婆,明天再打。
可是他也不敢违拗公差的话,双手抱头站着。
差役很快从崔书生身上搜出一个荷包来,送到赵霜面前:“赵姑娘,在下看这个荷包不一般,您看这面料是卢家布行最贵的素锦,这绣工也不是一般普通人能有的。”
这玩意赵霜一窍不通,这东西又不能吃,所以她都没接,直接示意林闻缶看看。
林闻缶接过荷包看了看道:“这是苏绣。”说着他看了看崔书生夫妻两人身上的衣服道,“素锦加苏绣,这样一个荷包,市价大概在十五两银子。也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
赵霜明白了,崔书生用这样的荷包,就相当于月薪三千的人用了一个十几万的名牌包包一般,不协调,几乎是不应该的。
赵霜笑道:“崔书生,你能解释一下,你一个穿粗布衣衫、靠老婆卖豆腐供你读书的穷酸书生,是怎么背得起十几万……用得起十五两银子的荷包的?”
见崔书生不答,秀秀维护相公道:“那是……那是我的嫁妆,给相公戴在身上放香料,读书困的时候闻闻提神的。”
赵霜笑道:“嫁妆?那么秀秀姑娘,你说说你这个嫁妆荷包里装着什么样的香料?”
“我……我……”一个买豆腐的姑娘,哪里用得起香料,她自然说不出来。
赵霜笑道:“他这荷包里的香料,说名贵,也不算特备名贵,就是配置的比较特别,迄今为止,我只在一个地方闻见过这种特别调配的香料。”
秀秀下意识问道:“什么地方?”
赵霜:“你做的豆腐好,我告诉你。前些日子发生在蓝枫客栈的凶案房间,就是弥漫着这种香料的味道。死在客栈房间的商先生就是因为大量吸入这种香料而死的。”
赵霜隐瞒了商先生的真正死因是因为这种香料与食物中的药物配合造成的。
果然,她看到一直一脸不忿的崔书生脸色变了。
“据我爹赵大人的调查,这种香料致死需要一次性大量吸入。死在客房的商先生是因为在密闭的空间里,点燃了这种香料,从而一次性大量吸入致死。如果没有点燃的香料,随身携带、每天持续少量吸入,会造成慢性中毒。中毒的表现就是,有时候比较亢奋,有时候又比较慵懒。这种毒素如果长期不清除体内,会造成瘫痪的。”赵霜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