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场面,傻子也能看出这船肯定不是杜三娘的。
“但关键是,他们为什么发笑啊。”赵霜嘀咕道。
嗤笑声男子锲而不舍地追上他们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笑,因为你们就算找到杜三娘子的船,也上不去,杜三娘子的船会出题的,只有答上题目来的人才有资格上去打茶围。他们在笑你们没见识。”
“我带你们去杜三娘子的船,不过咱们要打个赌,若是你们上得了船,那就算了,若是上不了船,嘿嘿,就算你们输,我打茶围的钱你们出。”嗤笑男子奸诈地笑笑。
赵霜道:“你这叫打赌吗?你这叫单方面敲诈。打赌就应该是,我们输了,我们给你出钱,我们赢了,你给我们出钱。”
伎俩被识破,男子一抚袖,强撑着文人的傲气道:“好,赌就赌,量你们也上不了杜三娘子的船!跟我走。”
男子乃是一书生打扮,宽袍大袖的白衣衫,河风吹拂,自以为风度翩翩,其实身材差了,衣服再好也是浪费布料。
男子之所以断定赵霜几人上不了船,也是从服饰上判断的。
这两男两女四人,没有一个宽袍大袖的书生打扮。
勤俭持家的掌门秋水生穿的是粗布短衣,操持厨房的付宁穿的是紧袖口方便劳作的衣服,两个女子衣裙也是平平,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女子无才便是德,普通人家更不会送女子去念书。
而妓女,特别是名妓,一般都是古代高学历的象征,她们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
被称为暖君河三冠之一的杜三娘自然也是讲究风雅的,人必须先要答对她出的题目。
为了省掉今晚打茶围的钱,白衣书生决定套路一下这几个持外地口音的外地人。
一边沿着河走,看在替自己出打茶围钱的份上,白衣书生一边免费给几人科普暖君河的知识:“暖君河上的花船一般在日落后开始迎接客人,普通的花船,只要出得起打茶围的钱,就可以上船,有点名气的花船,想要上去,就要先过关,一般花船的关是出题,客人们答对了题,就可以交打茶围钱上船了。”
白衣书生指着前边正在上客人的一艘花船道:“这是玲香姑娘的花船,玲香姑娘善于调香,是暖君河的名妓,你们看,玲香姑娘今晚的关是要客人们闻香辩味。”
赵霜几人看去,前面一艘比她们之前看到的要华丽不少的花船泊在岸边,岸上许多男子聚集着,渡板旁边,一名婢女拿着一只香袋让客人闻,能够正确说出香料的人就可以上船了。
再往前,一艘船也在招揽客人,两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扬着粉红小手绢招呼:“客官,上船饮一杯吧,醉仙楼的佳酿哟!”
白衣书生一抚袖子,捏着鼻子匆匆躲开,口里不屑道:“庸脂俗粉!”
赵霜倒是觉得这些在水上讨生活的姑娘们也不容易,但是话说回来,从古至今,谁讨生活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