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前辈在上座说话,下首,赵霜悄悄问旁边的大师兄:“大师兄,这位越女派的前辈为什么叫月见愁?”
大师兄悄悄看了看上首,压低声音道:“赵姑娘,可不要乱叫,这位前辈姓越,她们越女派的弟子都姓越。越女派的弟子都是孤儿,被越女派的前辈收养的,或者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女子,上山后改性越的。月见愁是江湖人给越前辈起的外号。”
“为什么月亮见她会发愁?”赵霜又问。
“嘘,小声点。”大师兄忙捂嘴,“这位越女侠因为脾气不好,剑法刚猛,最恨无情男子,禁止越女派的女子嫁人,曾经把一个向越女派弟子求婚的男子给直接剁了,所以江湖上人送外号月见愁,月老见了她都发愁。”
赵霜看了一眼月见愁,微笑:“倒是很有个性哦。一个反对后辈嫁人的女子,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姻缘受到过挫折,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大师兄吓得赶紧给赵霜摇手:“可不要乱说啊,当心被……”
大师兄的话没说完,就被上首的月见愁一声历喝打断:“你们两个小辈在哪里嘀嘀咕咕什么?”
大师兄刚要开口,赵霜忙道:“我们说秋掌门的宝刀呢,对了,你们打算用什么办法夺回秋掌门的宝刀?”
月见愁道:“无论我们长辈讨论什么,你一个小辈能帮上什么忙?”
赵霜嘿嘿笑道:“你还真说错了,秋掌门,若是你肯拜我为师呢,我就帮你从那个钟什么刀手里夺回你的宝刀。怎么样,考虑考虑。为师一言九鼎,从不骗人的,不信你问我这个徒弟,付宁,对吧小宁子?”赵霜拍了拍付宁的肩膀示意付宁赶紧替自己说话。
付宁忙道:“师父所言句句属实。”
没错,师父答应我的事情是都办到了,我也学会了很厉害的武功,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上了贼船的赶脚,但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秋水生还没说话,月见愁就诧异道:“秋掌门,这俩个小辈居然不是你们门派的弟子?”
秋水生道:“这两位是去蓝湖城投亲的,与我们顺路,就一起上路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确定赵霜说得去蓝湖城投亲是真是假了。而且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假的,缠着他收徒弟是真的。
月见愁轻蔑道:“小辈狂妄,口出狂言,居然要收秋掌门为徒,还想要夺回排燕刀!可笑,你们知道那个钟鸣刀是什么人吗?”
赵霜道:“我一般不跟心灵受过伤害的高岭之花计较,秋掌门,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条件啊,帮你夺回刀,又多学了我的绝世武功,还不用背叛师门,你可以继续做你排燕山的掌门,只要偶尔我有点小事情,你帮我做就可以了。”就是切切菜那么简单的小事情。
秋水生道:“多谢赵姑娘的好意,我排燕山的传承宝刀,我自会想办法夺回来的。”
“传承宝刀?”赵霜笑了,“也不怎么样啊。唉,再加一条,若是拜我为师,我帮你打造一口比你的宝刀胜出百倍的宝刀当拜师礼怎么样?”
别人拜师都是给师父送礼,我这师父都反过来给你送礼了,考虑一下不?
秋水生自然是既不会答应赵霜的拜师要求,也不会相信赵霜能够打造出比排燕刀更好的宝刀。
排燕刀可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兵器,虽然排名并不怎么靠前,那也是上了排名的啊,也是宝刀啊。
一个小姑娘,不满二十岁,一会儿说要收自己一代掌门为徒,一会儿又说要给自己打造宝刀,若非脑子有毛病,就只能是个骗子了。
要知道,他秋掌门可是从三岁就开始跟着师父打坐、蹲马步习武了。
十三岁就跟着师父闯荡江湖、除暴安良,今年三十六岁,已经在江湖上经历了二十三年的腥风血雨,走过的桥怕是都要比这小姑娘走过的路还要多。
月见愁见赵霜如此胡搅蛮缠,早就不满烦了,怒道:“哪里来的狂妄之徒,你爹妈不好好管教你,今天就让老身替你爹妈管管你。”
话音未落,月见愁使出轻功,身影晃动,伸出巴掌朝着赵霜脸上扇去。
赵霜坐在凳子上,身体顺着月见愁袭来的方向后移。
啪、啪——
月见愁的巴掌重重打在柱子上,整个临水厅堂跟着晃动了几下。
坐在凳子上平移道旁边的赵霜忍不住大笑:“月老见了发愁的大姐,您怎么教训起东家的柱子来了?就算柱子的爹妈不教育它,你要替柱子爹妈教育,也等咱们都不在屋子里在教育。这样打坏了柱子,咱们可是都会被埋在屋子里的。”
月见愁暴怒:“死丫头,找死!”说着身法展开,使出十分功力向着赵霜出掌打去。
赵霜身形一飘,落在厅堂向外的栏杆上,笑道:“小宁子,还不救驾!”
付宁早就准备好了,身影晃动,拦在月见愁与赵霜之间,接下月见愁的掌法,两人斗在一处。
秋水生见此,甚是惊讶,他能看出,那位付宁小徒弟确实是身怀武功的,而且内劲已经有不小的造诣,可是这些天来,他一直认为,那位一直要收自己为徒的赵姑娘可是一个普通人,她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有武功的底子,但就在刚才,她却展示出了上乘的轻功功底。
这人莫非不是脑子有毛病,而确实是身怀绝技?
她为什么要缠着自己,收自己为徒,她是哪门哪派的,有什么企图……
秋水生陷入江湖阴谋论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