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闻听那两道天籁之音,紧随着便是脚步声,越走越远。秦济民一咬牙,似乎是下了重重的决定,忽然步出几案,瘫坐在章台殿的殿中,竟嗷着嗓子,哭了起来。
一滴眼泪也无的秦玄水:?
外头那两道声音的主人:欲乘风归去,险些崴了足。
章台殿房顶上的两道身,在月色下显得颀长。
听得殿中传来的哭泣,两人相视一笑间,借着月光看清两人的容貌。若是嫣儿在此,便能立刻认出来,这两人正是救了她的那对中年夫妻。
夫妻二人本欲离去,却听得那道近乎无赖的哭泣声,又停下了脚步,二人显得有些无奈,却也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了。
望着章台殿门前昏迷的徐岚之,夫妻俩人有些歉疚,随后目不斜视的推开了,章台殿的大门,齐齐踏了进去。
望见地上唱作俱佳的秦济民,还有一旁落座,目瞪口呆的秦玄水,还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两人听见门开的声音,亦齐齐循声望了过来。
那哀怨的模样,夫妻俩都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仍是女声先开口,道:“哟,这大秦的王,怎的还是个小儿耍无赖呢。今日当真三生有幸,得以见识啊。”
话里话里的调笑,足以教秦济民明白,正是他所熟悉的人啊,先前佯哭,此时却是真的有些想哭,在望见旁边那道高大的身影时,更是委屈到了极点。
终于得见两人的庐山真面貌,可不正是世人眼中,早已故去的先秦王秦昭世,先秦王后洛惜贤么。许是长久不在王宫里生活,洛惜贤倒是比以前多了一份恣意洒脱,便是秦昭世,都比以前显得快意潇洒。
秦济民心里十分高兴,可是面上却忍不住瘪嘴,又带着委屈,“君父和娘亲好狠的心,今日怎舍得出来见人了。”
“哟,昭世哥哥咱们离开罢,有人不欢迎咱们呢。”洛惜贤挽着秦昭世便欲离去,后者无奈轻拍一下她的手,道:“惜贤,你回头瞧一眼呢。”
“娘亲!!!”秦济民气涨红了脸,真是想不明白,自家娘亲怎会这般恶劣,却偏生教人心中挂念,也真是邪气。
秦济民气呼呼的想着,却发现一件更令他气愤的事。秦玄水端坐在那里,好似并非是头一回见这两人似的,一点儿也不着急诉相思之意。
如此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几人私底下,时有会面,更不消提,从不见伤心的两位弟弟,合着只欺负他一人是罢。
先前还觉得有些装模作样的成份,此时秦济民当真是有些伤心了,然他有时间‘收拾’这些人吗,并无,否则洛惜贤何以会无故现身。
秦昭世见状将先前在外,说道截获的书信交给了秦济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在此处哭鼻子,此先瞧一瞧这信。
我也知晓你们心急,可是这一生,君父与你们的娘亲,无须用回原来的名字,也无大碍,可是你们将来行差踏错一步。
你们会与秦国一同覆灭,我们十五年前所做的事,都白费了。”
秦济民也只是一时情急,哪里会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失态的一日,急忙拿起手中书信,以掩盖方才的失态。
先前只是猜测父母在暗地支持,可一日未曾确定,便一日不能放松心神,今日总算亲眼得见,确认了心中的那份猜想。
蛰伏十五载,已是极限。
欲早日见得父母的秦济民,行事间便急躁了几分,故有秦昭世二人夜入秦王宫送信之事。
信简上只一句:依计行事。
秦济民见之刚是面色大变,忍不住抬头询问秦昭世,“君父,为何这卷书信会在你们的手中?”
“询问君父之时,济民心中难道没有想法吗?”秦昭世如同往常那般诱导对方,并未直言相告,因他对自己的孩子十分有信心。
果然,不过须臾,秦济民便反应过来了,他有些着急问道:“丞相大人,不是,是妹夫他无事罢?”
“亏你还知道惦记人家安危,将无忌一样置身于险地,明里暗里无数的危机在等着他。
幸得此次我二人搭救了那苏季后,恰巧路过魏国,否则咱们的乖儿子,只能拿出城池、银财去赎人了。”洛惜贤一面说着,一面抹去不存在的眼泪,如同方才的秦玄水一般。
秦济民无话可说的同时,也明白确实是他们急躁了,此次若非洛惜贤他们经过,拿回被人截走的信件,又将此信件安全送达咸阳,魏无忌危矣。
秦玄水忽然说道:“君父、娘亲你们可真够闲的呀,秦国与魏国相距甚远,救了苏季又马上赶往魏国,你们这一路上可曾见得风光有多美呀。”
洛惜贤:忽然觉得,女儿什么都会也不好,那些年教授过的东西,能现在收回吗?很显然了并不能,时光又不能回溯。
秦昭世: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天下无双。只是下回别这么快揭穿,为父母的,老脸有几分挂不住哎。
夫妻二人,既欣慰又无奈,女儿如斯厉害,将来必不会遭人随意哄骗,无奈的是,也得要有人来哄啊,这都二十来岁了,也没见着个影儿。
浑身不知两人心思已经走偏,秦玄水两手一摊,极是无辜,“君父、娘亲,你们倒是说说呀,沿途风景有多么的秀丽。”
秦济民仍沉浸在失而复中,未曾注意那些细节,此时也反应过来,道:“君父、娘亲,辛苦你们特意走一遭,孩儿无用了。”
“行了啊,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