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
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
明年如应律,先发望春台。
果然,豁然抬起头来的洛惜贤,脸上一滴泪珠也无。
浑不在意被拆穿的洛惜贤,问道“昭世哥哥,做了甚梦。”
秦济民早已习惯了洛惜贤的行事,此时同样好奇的望向了秦昭世。
秦玄水放下手中笔,笑嘻嘻的问道“君父,是甚梦,快快说来,玄水替你解惑。”
秦昭世对上三双几无二致的双眼,只觉着上苍待他不薄矣。
轻咳一声,秦玄水立时起身,将位置让予秦昭世,自家去为其倒水,而秦济民认命的上前,替君父捏捏胳膊。
而洛惜贤则靠在秦昭世身上,秦昭世在一旁嘘寒问暖,道“惜贤,如今已是冬日,夜里凉,不若早些歇息,明日再解罢。”
遭到忽视的两孩子,也不伤心,互相望了一眼,继续手中的大事。
洛惜贤的满脸写着,此时正精神。大有秦昭世不说出甚梦来,定然不会放过于他。
秦昭世无奈,只得说道“不过一梦罢,今日便与你们说道罢。”
回想起昨日夜间的梦,秦昭世的神色少见的有几分迷惑,仔细回想着其中细节,捋清其中关节之后开口说道“昨日夜里,昭世好似方才入睡,便遭人唤醒一般。随后便左右张望一眼,殿中一应陈设无甚不同。”
“后来见惜贤你睡得正熟,昭世还以为天明了,止在殿中穿好衣物,欲去四海归一殿中朝臣,辅一出门,便觉出不对来。”
洛惜贤三人齐声问道“昭世哥哥(君父),有甚不对的?”
秦昭世比划着,道“宫殿朝向好似不对,比之此处更为光明,彼时心中说不出的欣喜。欲一探究竟,四处探查,果不是栎阳城中也。”
洛惜贤心中一紧,忙问道“昭世哥哥可有看清是何处也?”
秦昭世面带笑意的说道“当然,梦中跑了可谓是天涯海角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此处探明了。”
洛惜贤横斜了,趁着惜贤睡着了,不知梦中与哪家姑娘走遍天涯海角了呀。”
秦昭世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秦济民、秦玄水二人捂着嘴偷笑,朝堂之上甚是威严的君父,每每栽在娘亲的手里,乐此不彼。
无奈摊起双手的秦昭世回道“惜贤,梦中的昭世与丞相大人一道前往的。”
“啊嚏”难得早早睡下的陆清尘,夜梦中一个喷嚏,惊得秦雪立时起身问道“清尘哥哥,你无事罢,冬日寒凉,莫要贪吃凉食呀。”
陆清尘罢了罢手,道“阿雪,清尘无事,只是方才鼻子作痒,许是白日里那甲丁咒骂于我呢。你快些睡罢。”
为陆清尘仔细探过脉的秦雪,方才有一分安心,临睡之前叮嘱道“清尘哥哥,若有事,定要唤起阿雪呀。”
陆清尘神色无奈,却又压制不住的喜悦“阿雪,清尘知晓了,定然不会隐瞒于你。”
望着秦雪渐渐进入梦乡的容颜,陆清尘颇为怨念,究竟是谁人,好容易闲暇下来,早早歇息一次,竟被扰了清梦。若当真是那甲丁,定要仔细查上一番才是。
含着无比强大的怨念再度进入沉沉梦想的陆清尘,自不知晓始作庸者,此刻亦有几分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之色。
秦昭世口中的与陆清尘一道前往打一出口,洛惜贤又哀怨的说道“成日里见你二人同进同去,只当你二人君臣情深,舅子与妹夫齐力断金,未曾想梦中竟然双宿双飞,弃家中妻子于不顾了。呜呜呜”
方才领教过洛惜贤“胡搅蛮缠”功夫的秦济民,看好戏的望着自家君父,想看他如何化解。秦昭世余光瞥见,暗瞪过去小没良心的,忘记方才是谁为你解难的了?
秦济民视若无睹,还添油上火的问道“娘亲,难道在君父眼中,只丞相大人,哦对了,是姑父,莫不是只姑父最重要?”
秦玄水直接跑上去,拽着秦昭世的胳膊,瞪着水灵灵的双眼,抬头问道“君父,你不是要玄水了吗?”
秦昭世挨着点了三人的额际,语带笑意“调皮。是否还要再听我说下去?”
三人立时正襟危坐,异口同声“要!”
秦昭世佯作疑惑的问道“哎呀,方才遭你三人打断了,我这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先前说到哪儿了?”
秦济民好无奈呀,为啥他家君父娘亲,都爱如此折腾呢。深叹一气道“君父方才说道与姑父一道游历秦国山川大河,看我秦国好风光。欲一揽天下景致,否则誓不返还。”
秦玄水在一旁点头“君父,可否带上玄水呀,玄水欲乘一乘你与姑父这股东风呀。”
洛惜贤早在一旁乐不可支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见三人望了过来,立时装出一份正经模样,只是憋不住的笑容,与抖动的身子,泄露了其真实情绪。
几人一番插科打诨,秦昭世心中的迷雾不甚先前之重,语带平意的接着说道“经我与清尘二人查探,此处乃是秦国渭城渭水穿南,九嵕山亘北之处。”
渭水、九嵕山二者位于秦川腹地。秦川南倚昆仑(秦岭)、北界钟山(北山)、西起(陈仓)(雍州、宝鸡峡)、东至桃林塞(潼关),东西全长约三十又二万里左右。后世中占陕西面积的百分之十九。
渭水乃是河支流中最大的一支,源头是渭源县鸟鼠山,流经邽县、陈仓、渭城、长安、渭南等地,流经渭南市桃林塞汇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