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淼在叶三家的厨房里,清楚的听到了叶五说给叶家的那些话,心里一阵阵的不安,叶五要是这么不支持孩子上学,那自己的三个孩子上学的事儿,到最后是不是会搁浅呢?
她心里虽然不安,又不便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且说叶秀心事重重的坐在马车上,白福却格外的兴奋,马车离叶三家远了些,白福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铃铛上面挂着一串钥匙。拿在叶秀面前一晃,铃铛的响声把叶秀的思绪拉了回来。
白福问道:“妈,你想啥呢?”
叶秀道:“没想啥?你这玩意在哪儿来的?”
白福道:“我在我三姥家厨房的柴火堆里捡的。”
叶秀道:“那应该是谁丢了的,你怎么也不问问?”
白福道:“妈,我又不傻,你看这个铃铛是不是个好东西?要我看最次也是个铜的,我才不问呢!要是问了这就不是我的了。”
叶秀把铃铛拿在手里看了看道:“可不是个铜铃铛怎么的?还像是个老物件呢!你喜欢就留着吧!那这串钥匙怎么办?”说着把钥匙带铃铛一起递给了白福。
白福接过来,三下两个把钥匙都串下来,然后扔进了路边的杂草里,道:“我只要铃铛,我要钥匙干什么?”
叶秀嗔道:“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还给扔了呢?”虽如此说,但她也没下去捡,任凭儿子把钥匙扔了,留下铃铛。
白福晃着手里的铃铛道:“这要是挂在马脖子上应该很好看。”
叶秀道:“你捡来的东西,不能拿出去显摆,你还要挂马脖子上?你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白福听了后迅速的把铃铛装进了兜里道:“那我藏起来。”
叶秀没有继续理会儿子的动作,两人很快到了家。
叶秀看到家里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厨房里盆朝天,碗朝地的。屋里地也没扫,炕上被子也没叠,白德旺躺在炕上,脸色腊黄的睡着。
叶秀进屋就开始收拾屋子,声音把白德旺吵醒了,白德旺道:“回来了?”声音细苦蚊蝇。
叶秀叹了口气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德旺道:“我感觉快要死了,没好了。”
叶秀道:“你这不老不小的,死什么死啊!生个病就这么没骨气了,不行下午让小福拉你去乡里看看吧!再开点儿药回来点上,上次你生病不是点了一个星期吊瓶就好了吗?”
白德旺小声道:“咱家哪还有那么多闲钱了,不看了,养两天没准儿就好了呢!”
叶秀道:“你这要是全凭养不得养上一年半载的啊!还有用点药吧!这事儿听我的,我去做饭,下午让小福带你去。”
白德旺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叶秀心里想着,要是大儿子不上学了,真的能省下不少钱,不仅能给白德旺看病,家里还能多个劳动力,自己就能轻松点儿了。
叶秀想着想着就有点儿后悔了,要是自己当初不坚持让大儿子上初中,也许就会更好了,这两年怎么也省下好几百了。
小儿子这么能干,大儿子也不能差到哪儿去,两个儿子一起干活,早晚自己家也能买的起大院子,到时候两个儿子都结婚也能住的开。
想到这里叶秀好像看到大房子、大院子了,心里刚要高兴,就听到白德旺在屋里挣扎着起身的声音。
叶秀手里忙着洗早上的盘子碗,倒不出手来照管丈夫。小儿子在外面喂马还没有回来。
一时间叶秀心里着急,所有的好心情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幻想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
叶秀想着,只要自己丈夫这身体好不了,自己这个家就没有出头的日子,大儿子下来也只能是缓解一下家里暂时的困难,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没想到叶秀正想着,就见白德旺走出来,挪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跟叶秀说话。
白德旺道:“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一直想跟你说了,要不让白财下来吧?”
叶秀的手一顿,道:“你是这么想的?”
白德旺道:“我的病一时半会儿的也去不了根,这干不了重活,也不能帮你们,就你和小福你们俩,咱家还是马车,根本干不过来活,让老大下来,也能帮帮你们。也能……也能省下点儿钱。”
叶秀道:“你要是想好了,你就跟他说吧!我没意见。”
白德旺没想到这次叶秀竟然同意了,这时白福喂完了马进来,听了父母的谈话,白福兴奋的道:“不让我大哥上学了吗?那太好了,那样就有人帮我们干活了,还能省下很多钱。”
他兴奋的对着父亲道:“爸,大哥要是不上学,咱家没有花钱的,只有赚钱的了,到时候有合适的大点儿的院子,咱们就买一个,然后……”
白福的眼前望着前方,正要遐想未来,叶秀突然道:“你去屋里把被子叠了,收拾一下,下午咱们带你爸去乡里开点儿药。”
白福的眼里兴奋的光瞬间就消失了。白福喃喃的道:“我跟妈干活,爸和大哥花钱,这不公平。”
叶秀道:“让你叠个被子,你哪来那么多话。”
白福边叠被子边带着委屈的声音对父母道:“爸看病花钱是应该的。可是我和大哥都是一样的儿子,我可是三年级就下来了,大哥可是比我多上了五年多的学呢!”
叶秀道:“你也别委屈,你那时候可是自己要下来的,当初你爸可是说啥也不让你下来的,你不听啊!现在觉得自己委屈了?”
白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