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回陛下,确实是跑了。那妇人本是一头百年狐狸得道成精,颇为狡诈。”
“等等,贾爱卿,你可看准了,确实是个妖精!”
“陛下,确实是妖精啊!臣打小对奇闻异志,神仙鬼怪感兴趣……”
皇帝暗笑一下,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侃侃而谈,说什么打小对神仙鬼怪感兴趣,他也不打断,继续听贾琮讲。
“前头承蒙陛下看中,恩赐特许如翰林院做编修,因此找了近来各地的奇闻异事看。却发现一个特殊之处。”
“什么特殊之处啊!”外面传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原来是太上皇知道贾府的祸害翰林院最小的编修到了,前来瞧瞧热闹。
瞧瞧,瞧什么啊?瞧瞧这个五岁征服了国子监李守正,让贾赦贾恩候那个大纨绔改了性子的神童到底有何神异之处。
见过之后果然了不得,小小年纪,不卑不亢,fēng_liú自成,气度俨然,真是天生的神仙坯子。
众人又给太上皇行过礼!
贾琮狐疑了,之前皇上那些暗示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趁机干掉勋贵?但是现在太上皇这里,就不能那么讲了。
他可看出来了,皇上和太上皇爷俩关系挺好的。
外面再争斗的热闹,皇上也不能直接忤逆太上皇,太上皇也不会废了皇上。
于是他这个要被皇上当枪使的小翰林编修就有点悲剧了。而且外面还有警幻仙子和一僧一道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头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来弄死自己。
他得给皇上爷俩找点正经事干,也得借助这两位给仙子和僧道找点麻烦。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从赦大老爷抓了赖大查到他们找马道婆用厌胜之术害自己说起。
“家母是知道这马道婆的名声的,原本这个婆子在后宅女眷中也是极有名声的。荣国府臣的堂兄就认了那婆子做干娘的。”他倒也不怕皇家知道贾府从前主事之人,以及上边的贾母的糊涂,“咱们找到那马道婆的院子时,她化作一只狐狸跑了。因此家父就去张老神仙那里求了护身符给咱们佩戴。”
太上皇就看着皇上,见到皇上点头,便知道此事是真的。于是没有打断继续侧耳倾听,妖怪的事情不着急,皇家的手段到时想查还是能查到的。
贾琮继续说到不久后大老爷发现从张老神仙那里求的符箓变了颜色,他只摸了摸符箓的就噩梦连连以至于吐血的事情。
这事他们去顺天府告了官,顺天府把此事和马道婆的案子并案处理。
他又说了大家怎么怎么排查,怎么配合顺天府确定了使坏的人。这里面又牵扯到南安太妃,还有水月庵、马道婆的事情,以及贾母、宁国府的蠢笨手段,捎带了夸了张道长,损了京都府的大和尚。
“不想咱们跟着顺天府的捕快找到水月庵时,那智通儿师太偏偏不再,只看到蒲团上一滩血迹,怕是受了法术反噬,潜逃了。”
皇上皱起眉头,这样的人放在外面才更危险。
他问:“听说牵扯的人家还不少?”
“可不是!”他把从邢夫人那里听来的一言半语说了出来。他记忆力好,邢夫人八卦来的东西一件件全都被他吐槽出来了。
有的是谁家的夫人常年卧病,没生下子嗣,偏房却做大,一屋子的子女全是庶出的。
有的是家中嫡子嫡女接连夭折,结果在马道婆、智通儿那里发现了这些人的生辰八字的。
邢夫人自己生不出孩子,疑神疑鬼恐怕别人用了手段害她,因此对这些特别的上心。
两人越听越觉得这样的妖婆危害甚大。
说着,贾琮话语一转:“这婆子的危害,那是危害的一家一姓,就怕这背后还藏着见不得人的人或是勾当,这就更得小心了。”
从古至今,这所谓的邪教和淫祀都是当朝要打击的对象。不管是禁止淫祠,还是严令禁止民间会道门组织都是朝廷工作一等一的重中之重。
贾琮只管扮作天真不知世事,说到:“……不说别的,只说臣府里的宝玉兄长,试着想想,那么一个雀儿蛋大小的东西,是怎么含在嘴里的?臣年幼见识浅薄,要是臣出生的时真有那么一东西堵在嘴里,可不就见不到两位陛下了吗?偏上面还有字,这便是一奇。”
太上皇就道:“不过是后宅妇人的争宠手段罢了。你倒是认真起来了。”
贾琮也笑:“小子不懂得这些。不过后来在翰林院看过去的奏本这才知道,那金陵薛家的姑娘,竟是得了一僧一道的点化……”又把金锁的事说了,“这金锁上的话既然和宝玉上的话是一对,那时候我就想,这宝玉难道跟着一僧一道有什么瓜葛?”
“一僧一道?”今日本来就是因为一僧一道的事情引的皇帝来的。
“陛下一定是看到奏疏了。臣也正纳闷,这两年一僧一道太过忙碌一些。这边要顾着府里的宝二哥,那边就得去金陵,又是点化人家薛家的姑娘,又是赐了那样的吉祥话,又是给人家姑娘开了海外仙方。这也还罢了,还有那林姑父的表妹,原也是被批了命的,只说是要么送那孩子出家,要么就得一辈子不见外姓人……又有说,甄家有个旁支,也跟着这一僧一道出家了……”
“这什么道士什么和尚,怎么就围着贾家转呢?”太上皇问了这么一句。
对!就是这句话。
只围了一家转,这是什么道士什么和尚?
这是明显的带着某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