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的嗓音非常有穿透力,所修炼的武功本身就有一些精神上的加成。
这一声吼,当真是是如金石穿透薄冰,无数的小动物、小昆虫倒了血霉,全都被魔音贯耳,惊的东倒西歪。足足有五分钟,后山的鸡飞狗跳才消停下来。
他累的坐在石头上休息,用心听着周围的动静。
“是你小子扰人清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体一僵,心中忐忑,脸上强作镇定。慢慢转过身一看,一个人笑吟吟的站在身后。
来人已不再年轻。
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
这是双奇异的眼睛,竟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也许就因为这双眼睛,才能使他活到如今。
林平之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这样的人是绝不是键盘侠所诋毁的那样。
他是这样的与众不同,但其实他穿的也并不是什么很华贵的衣服,长得也并不特别。
他身材虽很高,面目虽也还算得英俊,但看来却很憔翠,终年面容好似一张金纸,而且身体单薄的很,不时的弯下腰咳嗽。
他实在是个很平凡的人。
但平凡中带有一种令人心折的气度,这种气度和令狐冲很相似,都是心如赤子,内外如一。
他显然比令狐冲还多了一层岁月的积淀,这种积淀是看透世事后的淡然。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这句诗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风太师叔好!”
“好个屁,被你吵死了!”脾气挺暴躁的,一开口就把方才的儒雅君子形象破坏的干干净净。
林平之有些错愕,他见到风清扬不足半刻钟的时间,却已经让他错愕的两次。
他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指着石头上的软件和信说到:“这是南阳新野县马头铺的风二中兄弟委托的镖,晚辈已经送到,请您签收一下。”说完,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签收单递了过去。
风清扬可能没想到有这样的操作,冷着脸从他手中接过纸笔,刷刷刷签了名字。
“还有日期。”林平之提醒道。
“啰嗦!”
待他弄完,林平之小心翼翼的递上了紫薇软剑和信,稍稍退到一旁。
风清扬拿起软剑,就像抚摸着老情人一样,脸上浮现出追忆、怀念的复杂神色。然后捡起信也不打开,感伤了好一会儿。
他的长衫已破旧,两鬓都是华发,看来只不过是个很落拓、很潦倒的老人。
太阳刚刚落下,天色不好,山风稍稍有些凉。
风清扬眼眶也已有些湿了,热泪已盈眶,但嘴角却还是带着一丝微笑。
这微笑竟仿沸使这平凡而潦倒的人忽然变得辉煌明亮了起来。无论谁也想象不到一个人微笑的力量竟有如此伟大。
他说:“太师叔,您过的很不好?”
风清扬倔强道:“好的很!那孩子呢?”
他说:“孩子没跟着过来。他是您的私生子?”
这话说完,风清扬像狸花猫被踩了尾巴一样,一蹦三尺高,怒气冲冲的看向他。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老人可以灵活成这样,风清扬的怒气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让他想起了穿越前的小侄子,发起火来也是这样的可爱。
“小子胆子不小,调戏起老夫了。”
“私生孙?”
“狗屁!你是要气死老夫吗?”老头子已经动了真火,林平之讪讪的闭上嘴,不敢乱讲了。
“你随我来?”
“干嘛?”
“独孤九剑要不要学?”
“学,为什么不学?”
“不怕岳不群说你走了邪道?”风清扬诧异道。
“都是先辈的心血,总不能被您带到棺材里去吧。而且我看太师叔其实最想教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大师兄,对不对?”
在风清扬的面前,林平之显得非常真诚,卸下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自己的伪装。这种真诚让他有些害怕,有些躲避。
“你很好!”风清扬评价了一句便走进山洞。
林平之跟着进去,里面非常简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席被褥。桌椅是他过来后利用后山的树木自己打制,树木上的青草香气都没有祛除。
风清扬到了一杯清水,拉开椅子坐下。他的神色有些放松,甚至有些怀念,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说:“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整个华山上下现在都知道了!”
“想不想知道风二中是谁?”
“不想!”
“好,你想知道就好。风二中本不叫这个名字的。”校长周一开早会时的长篇大论的态势。
他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就像老鼠见了狸花猫,仿佛基因上的烙印。
风清扬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他是赵师兄孙子,当年玉女峰一战,赵师兄伤重不治,本门势力大损,很多原来派出去的弟子来不及联络就被魔教杀害。二中的父亲便是那个时候走的,后来任我行坐教主后,门中被魔教杀的只剩下了你师父师娘二人,更是中断了外界的联络。这些人在联络中断后,处境更加艰难了。”
林平之被他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主要意思就是当年华山派出了大事,撒到外面的弟子很多都失去了联系,但是也有不少人活了下来,传下了武功。他从外界听说林平之因为家传的辟邪剑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