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宁出列。
他站在风中,玉袍飘然,身形昂然,浑身上下每处地方、每个细节,都尽显英俊fēng_liú,会令人觉得玉树临风这个词仿佛为他而造。
因为他就是那棵临风的玉树,英俊到令人心悸。
散落万鱼湖岸畔的围观学子们,看到如仙如神的曹小宁,先是陡然一静,仿佛窒息一般,之后才响起一阵又一阵惊呼声。
“天呐,怎生的这般好看?”
“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不止英俊,气度更是出尘,这人究竟是谁啊?”
……
刚要转身离去的裘败,被众人的声音拉了回来,当他看到曹小宁的那一刻,皱了皱眉,怔怔出神,显然也被惊艳到了。
就连对岸那些座师,都不由睁大眼睛,这般俊逸的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此刻,曹小宁仿佛成为了整个书院的中心,无人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尤其是那些女学子,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要将曹小宁锁在自己眼里似的。
当然,也有一些男学子出于妒忌,说曹小宁中看不中用,长得好看不算什么,在浮沉桥上取得好成绩才是真本事。
在众人瞩目下,曹小宁开始登桥。
刚才那些学子登桥时,为了克服浮阶的斥力,走得都很缓慢,且往往双拳紧握,面红耳赤,可曹小宁却和他们走得截然不同,仿佛走的不是同一座桥。
只见他背着双手,一节一节,闲庭信步,同时还眺望远方,欣赏着湖光山色。仿佛不是参加测试的学子,而是一位看风景的旅人。
把刚才那些因曹小宁容貌而呆住的人,看得更呆了。
在众人的震惊中,曹小宁走完一百节浮阶,站在了中间平台之上。和刚才樊小勇一样,他将手搭在了桥栏上,低头看向不时跃出湖面的锦鲤。
但和樊小勇不一样的是,樊小勇是故作潇洒,实则显得滑稽而可笑,而曹小宁却是自然而然,无心摆弄,真的只是因为登桥无聊,顺便看看景色养养眼而已。
可偏偏他身上的每一处袍角,每一根发丝,都流淌着潇洒悠然,倜傥写意,可谓风采绝世。
不说那些看痴了的女学子,就连湖中的那些锦鲤都雀跃起来,仿佛要与曹小宁亲近一般,不停跃出水面,带起无数水星,在阳光下闪耀。
而就在这时,曹小宁收回视线,偏首回眸,问向下方的执事:“请问先生,浮沉桥的最好纪录是多少?”
那些师座们面面相觑,心想他问这个做什么?
执事回道:“浮阶一百,沉阶八十,一共一百八十阶。”
对岸的邱立群满脸傲然地补充道:“这不止是东莱州鱼院的纪录,更是所有鱼院的纪录,乃是我曾经的学子裴玄所创下。”
曹小宁点点头,便要走沉阶。
邱立群不解问道:“你问这个为何?”
“我以这个纪录为约束。”
曹小宁淡淡道:“不去破这个纪录,给后来者留点机会。”
此言一出,无论是座师还是学生,全体哗然。
那些因嫉妒曹小宁容貌的男学子们顿时找到了宣泄出口,直言曹小宁过于狂妄,那可是所有鱼院的最高纪录,说得你好像能破但不想破一样,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连那些座师们都忍不住皱眉摇头,原本他们对曹小宁印象不错,此时却一落千丈,万没想到曹小宁竟是个哗众取宠之辈。
远处,裘败的嘴角又扬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冷笑道:“原来是个无知狂徒,实在可笑至极。”
不破纪录?
走一百零一阶,也是不破纪录,可那有什么意思?
他觉得曹小宁就是另一个樊小勇。
曹小宁完全无视那些目光,开始走沉阶。
刚走之时,还有很多人起哄,可随着曹小宁越走越远,那些声音渐渐息落。
只见曹小宁依旧背着手,仍是走得轻描淡写,那些让其他学子双脚动弹不得、仿佛生在桥阶上的引力,对曹小宁来说好像不存在般。
直到走过三十节沉阶后,曹小宁才微微挑了挑眉。
并非是感觉到压力,走不动了。
他就像一个嗜酒之人,走桥则如饮酒,之前那些阶梯,就如同清水一般无味,直到此刻,才品到了一点酒味,有了让他开始认真的资格。
曹小宁继续走,速度依然没有变慢,待到他踩在第五十节沉阶时,同时也将所有声音踩灭,整片万鱼湖岸畔,寂静无声。
一百五十阶,此乃目前蜕鳞榜第一尹芽当初的成绩。
围观学子中,那些刚才鄙夷不屑的男学子眼睛都快瞪出来,而在那些女学子眼中,此刻的曹小宁仿佛成了一座深渊,令她们的心神沉醉其中。
就连对岸的那些座师们,都再也坐不住了,皱着眉打量曹小宁,心想他难道真有挑战浮沉桥纪录的资格?
远处,裘败那夸张的嘴角上扬弧度,已经从脸上消失,睁大眼睛看着曹小宁,似乎不敢相信所看见的一切。
曹小宁继续走。
一百五十一阶。
……
一百六十阶。
……
一百七十阶。
……
一百七十七阶。
……
最终,曹小宁牵引着众人的目光,停在了一百七十九阶上。
无论学子和座师,都屏住了呼吸,还差一阶,曹小宁便能平了裴玄当年的纪录。
可惜曹小宁没有再迈脚,而是无悲无喜道:“就到这里吧。”
曹小宁纵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