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外的大平原上。
入目望去,尽是联军士卒,列成了整齐的三个方阵,扯天连地,根本不到尽头!
三个方阵,三种不同的颜色。
左侧楚军为清一色的银盔银甲,连头盔的盔缨,都是一种白色。
中间的灵军,盔甲多偏于暗红。
右侧吴军,则是一种灰褐色。
三军皆军容矫健,横竖一条线。
长戟林立中,战旗飘扬。
如此规模的大军,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肃杀之气,弥漫全场!
这是真正的兵甲漫天,旌旗蔽日。
如此铺天盖地,视线之内,天边尽头,都是士兵,也不怪有人睁大眼睛。
苏毅也是目光幽幽:“如此规模的大战,数百年来,不曾有之,列国决心可见啊。”
说完,他也侧身扫了眼周围众将,笑呵呵道:“怎么?诸位都被震住了?”
啊?人们闻言,反应过来,徐荣第一个说道:“倒不是害怕,而是这般规模,一时间有些吃惊罢了。”
苏毅道:“这是一场千载难逢的大战役,苏毅与诸位有幸参与此战,必将留名史册!”
这话一出来,众将不由精神一振。
这时候,联军那边也发生了变化。
由于主帅的动作,所有士卒,皆开始长戟砸地,步兵则是以战刀击打盾牌,动作整齐划一。
“杀!”
“杀!”
“杀——”
震撼人心的声音,响彻云霄。
正前方的帅位处,黄祖位于高大战车,右手一抬。
帅旗晃动,场面立时安静,可见联军军令是非常统一的。
这是一种明显气势上的震慑,大战之前,联军想先压气势,故有此动作。
喊杀过后,黄祖也下了战车,一人一马,不紧不慢的行至关口一箭之外。
这个距离,大声喊喝,对方是可以听见的,勒住缰绳后,黄祖也看向城关,不过没等他说话,苏毅已是率先喊道:“城下可是黄祖将军!”
“正是老夫!”黄祖扬声喊道:“苏毅!你可曾见过如此雄壮的军队吗!”
说着话,他还指了指身后。
苏毅笑了:“倒不曾见过如此乌合之众。”
“大胆!匹夫苏毅,如此骄狂!”黄祖大怒,厉声说道:“今我盟军九十万众,大军压境,铁骑可平一切!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若敢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听到这话,苏毅毫不客气的说道:“黄老将军沙场老帅,又岂不闻,兵贵精,而不在多,足下自称九十万大军,可在本帅看来,不过是九十万头待宰牛羊而已,又有何可惧。”
黄祖伸手一指:“好你个苏毅!事到如今,还要负隅顽抗!我等盟军,乃顺天伐罪!想那秦王,一代暴君!挟持天子,威慑皇室!尔等不思为帝国锄奸,竟要助纣为虐!听本帅一句劝,马上放下武器,跟随我等盟军,高举义旗,回归大道!”
苏毅闻言,仰面而笑,说道:“天下笑话那般多,今日倒是听到了最大之笑话!黄老将军,你也听本帅一句劝,不要逆天行事,马上抛戈弃甲,领这九十万喽啰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将会葬送九十万生命啊!”
“你!”黄祖气道:“苏毅!这是本帅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当真不听!?”
“黄老将军,现在撤退,还来得及,这也是本帅给你最后的机会!”
两军交战,主帅会谈,实属正常。
可对话至此,显然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黄祖亦一拨缰绳,策马返回了本阵。
他刚一回来,叶归就忍不住凑了上来:“黄帅,情况如何?”
“秦军要战。”黄祖言简意赅。
叶归笑了,笑着说道:“我就说嘛,何必多此一举,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还得以武力镇压。”
黄祖沉着脸没再说话,而是回到帅车,站于边缘,以手搭额,看了看头顶的阳光,准备下达进攻的命令。
另一边,苏毅也在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将士们!”
“我秦人,世居荒凉,贫瘠苦寒!”
“自大王即位,励精图治,上下一心,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之秦!”
“天下卑秦久矣!他们看不起我们!更不愿看到我们强于列国!”
“可我秦国!必将大出于天下!”
“今日一战,乃我秦国之战!亦为傲视华夏列国之战!”
“将士们!让敌人的鲜血!浸湿你们的战袍!那是你们的荣耀!”
“为了秦国!为了我们能立足于天下!”
他声声震喝,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以前被天下列国所瞧不起,那种走到哪里,都低人一头的怒火瞬间爆发。
“风!”
“风!”
“大风——”
这是秦军的军号。
所有将士,皆开始长戟砸地,齐声大喝,连绵关内。
关内,数不清的黑甲红缨,早已集结完毕,喊声更是响彻九霄。
黑色旌旗,猎猎作响。
秦军上下,战意滔天。
联军那边,黄祖缓缓抽出了腰间战剑,猛的朝前一指:
“攻城!”
咚!咚!咚!咚!
振奋人心的战鼓声响起,帅旗晃动,几乎在一瞬间,联军上下将领,齐齐下达命令。
一架架的抛石机,被数人合力,艰难的推到了前方。
“填装石弹——”
“放——”
机械弹动声接连响起,一颗颗石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接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