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孙起宅。
入秦之后,他现在的身份是秦国客卿,自然也有了自己的住处。
家中,秀娘跪坐对面,正在为其倒茶。
夫妻两人,相敬如宾。
秀娘可是大家闺秀出身,斟茶之后,也忍不住说道:“夫君,你刚入秦不久,便遇五国联合,对目下局势,就没有什么看法吗。”
“夫人以为呢?”孙起反问。
“恐怕秦国有危啊。”秀娘道。
孙起笑着摇了摇头:“看似五国攻秦,秦处绝对危局之中,实则,这又何尝不是秦国的机会。”
“夫君对秦王有如此信心?”秀娘略感诧异。
“现在还不好说啊。”孙起又微微摇了摇头。
话刚说到这里,大门却被人不轻不重的敲打了起来。
秀娘刚要起身,孙起已是率先站了起来:“我去吧。”
说着话,他也快步行至大门,打开之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稍稍施礼:“梁大人。”
“客卿有礼。”梁原还了一礼,继而开门见山道:“大王有请。”
半个时辰后,秦王府。
这次的议事,并非朝议,参与的人,也都是军政要员,并没有任何虚职。
左边,以苏毅为首,站着一干高级将领,右边,以刘玉之为首,站着一众文官和谋士。
等人都到齐后,萧远也开门见山道:“都说说吧,对五国联合一事,都有何看法。”
听到这话,谋士田授第一个站了出来:“敢问大王,欲战欲和?”
“此战可以避免吗?”萧远反问了一句。
田授道:“五国虽颁布了禁止秦商令,但还未进行任何订盟,在此期间,我国也还有许多回旋的余地,或游说,或重金贿赂他国大臣,从中斡旋,打乱他们的联合计划。”
萧远听完,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环视了一周:“诸位以为呢?”
刘玉之微微摇了摇头,道:“我看此事很难,重金贿赂,无从下手,且列国做出了这个动作,无疑是在表明各自的态度,只要会盟一敲定,恐怕就该发兵了。”
“列国攻我,以秦一己之力,此战,臣以为不能接,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阻挠他们的会盟。”田授又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苏毅已是马上反驳道:“不,我倒以为,与其做无用功,不如促使列国,加快攻秦的步伐。”
“什么?”田授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大惊失色道:“将军想以一国之力,抗衡五国联盟?岂非戏言!又至我秦国于何地!”
“此非戏言。”苏毅道:“五国联合,已无法改变,这一场战争,是早晚要来的,而就我国目前的状况来说,来得晚,不如来的早。”
说着,他又面向萧远,正色说道:“大王,此战,若能退五国之师,列国皆疲矣,自此之后,将再也无法阻挠大王一统天下!在五国看来,这是灭秦的机会,可在微臣看来,同样是我秦国彻底崛起的机会!”
“没错!”他话一说完,彭双就震声附和道:“什么五国联军,叫我说,跟他们拼了!直接开关,大王一声令下,将我秦军所有兵力,全部调集,一战定胜负!”
此乃匹夫之言,萧远听后,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孙起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臣赞同苏毅将军所说,五国联盟,已成定局,若战事起,我国非打不可,但绝不能轻易开关,尤其是山峪关,那里将是我国击退联军的重中之重。”
萧远看了他和苏毅一眼,道:“两位皆认为,晚打不如早打,这个问题,本王也曾想过,但尚有许多疑虑之处,说简单点,五国不会听你的,他们什么时候打,这是个不可控的事情。”
为什么说要早打,那是因为五国已经开始联合弱秦,拖得时间越久,秦的国力会受到更多打击,相反,五国则会越来越强。
这等于是此消彼长。
图现在的暂时安稳,会给以后带来更大的灾祸,一旦秦弱到了一定程度,五国灭秦,将会变得更加轻松。
这个道理,萧远早已经看透了。
孙起闻言,则是不紧不慢道:“大王勿忧,此战,为什么要听凭五国安排?就在现在,大王大可调令一支精锐部队,出宁阳,顺江而下,直击吴国!先发制人!”
“吴王必然大惊,也一定会紧急联系其他四国,这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我们,将先抢到战场的主动权。”
听完他所说,萧远不由眼前一亮。
是啊,我管你五国联不联合,先将你吴国揍了再说!你想拖时间弱秦,可就偏偏逼着你现在打。
苏毅也是忍不住看了孙起一眼,继而朝萧远抱拳道:“此策上佳,臣附议。”
如果采纳了他们两个的意见,那就代表着战端将开,秦国要以一战五了。
右侧文官见状,难免出现了一阵骚动,贾攸沉吟了一下,道:“既不可避免,臣也赞同将战事提前,但我国现在的兵力部署,有着一定问题,若将山峪关作为第一战场的话,那宜阳、濮阳,可作提前放弃。”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彭双当即不乐意了,大声说道:“此两地,乃我军将士,浴血奋战攻下来的!怎可拱手让人!?若联军来犯,大可在此两城,拼死坚守!”
“一场战争的胜负,不在一城一池。”贾攸心平气和道:“若五国强攻山峪关,宜阳、濮阳,一定会遭到最猛烈的攻击,此两地,是守不住的,而且毫无意义,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