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准备好了,先做好自己这边的预设,然后在见到那位路赛亚大少爷时准备着随时调整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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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拎着手提箱下飞船。
庞大的空间站坐落在太空轨道上,距离进入帝都星还有一段距离,千叶不急着去找飞艇,毕竟船票是提亚给的,知道她坐的是这一趟航班,提亚与克劳德此刻应该已等在外头。
说到这一对……也不能说是“这一对”,毕竟两个人是假结婚。
提亚在军方供职,在发现在无战功的前提下要在军队迅速升迁基本没可能,但他又不能离开阿西诺瓦,至少将阿黛尔转交给旁人他就不放心,既然没办法进去第三军,他就转了文职,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向第三军施与善意,谋求靠拢;克劳德是开的是武器公司,不大不小,有自己的科研室与供求渠道,在小型防身武器的市场上也有不可替代的份额,他的身份更为隐蔽也更具行动力,虽说离帝国上层阶级很远,但就保护同僚的性质而言,他做得极好。
当年菲尔法特陨落之后,其余的成员先要在帝都的围剿通缉之下保命,后来组织内起了替首领收尸之心,就有了从红河元帅手中获取噩梦陨星带航线图纸的野望,这些年以不同身份在不同行业进行努力——当然,在那之前,最首先要解决的是阿黛尔的问题。
阿黛尔的身份虽然也真实可考,但只是个孤儿,要取得她的监护权就必须收养她,按照帝国法律,单身者不具备收养权利,“启明星”还剩下几个全是糙爷们,作为菲尔法特“托孤者”的提亚,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信任的人可以结婚,经过斟酌之后拉了个同僚进民政局,那就是克劳德。
其实同性家庭在收养法上还是加分项。
现代法律不禁止任何性向的婚姻,医学发展也很容易让所有家庭诞生孩子,但问题是科技手段诞生的婴儿继承双亲能力的几率很小,换而言之,很难拥有成为能力者的天赋,因为母体长期的精神力蕴染刺激婴孩脑内星核预成形是很重要的一步,这也就是帝国大力鼓励自然生育的主因。
帝国也看重孤儿,毕竟孤儿也未尝不能成为能力者,政府会给他们寻找寄宿家庭或者收养家庭,一对一地进行监护,以增强出能力者的几率,但阿黛尔是特例,她自小体弱多病,无人庇护精神力又微弱,每个医者都断定她没有成为能力者的可能,因此她年少时过得很不如意——要想收养她不难,但至少要一个符合要求的体面家庭,于是提亚就成为了她的“父亲”,克劳德屈居了“母亲”的位置,这两个迅速登记结婚,然后去获取阿黛尔的监护权。
婚姻这种契机并没有让他们彼此产生什么超越战友情谊的感情,两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扮演着一对因利益结合的夫夫,只有在对待她的小心翼翼态度上秉承的原则始终一致,而阿黛尔与他们彼此间的相处之道仍跟过去在组织中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样的关系存在久了,克劳德倒是还正常,因为阿黛尔离开帝都之后他跟她接触的次数比较少,但提亚角色扮演居然还上瘾了,真把自己当成个操心女儿成长的可怜老父亲,倒也是件挺糟糕的事。
千叶顺着人流前进,脑中思考着怎么过提亚那一关,觉察到异样的时候她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她与一个陌生人的视线穿过人群在虚空中碰触,彼此都是一震。
那有着爆裂般威胁感精神力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极其阳刚的英俊,就像是恒星般光辉炫目,可他通身裹挟的危险性却叫他的容貌并不引人注目,甚至周围数步内都是真空状态,明显是这种气场隔绝了外人的靠近,也使得旁人不敢直视他的颜容。
这样一个人杵在此地,即使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都叫人不敢面对,能力者闪得比谁都快,普通人也会觉得他身边过分压抑,能绕道就绕道。
而现在,这个男人注视着千叶,短暂的意外之后,就像是确定了目标,迅速起身,迈动大长腿向她走过来。
霎时间人群便分向两侧,有不明所以者奇怪地向这股压力的源头投注一抹注视,却又在还未看清楚之前,身体就本能地往边上绕开以避免这种不舒服。
这个高大俊挺的男人大步走到千叶面前,微微一笑,然后扣胸行礼,彬彬有礼道:“女士,可否为您效劳?”
千叶的精神力没有过分试探,她也没有加固了自己的“墙”,没见他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就像她的面情依然无比平和,无所动容,仿佛并不因他蓬勃欲发的危险性而做出任何应对,也不奇怪于他的行为。
同样,她也没有思考为什么会有人专门等在此地、且如此准确无误地找到她这种低级问题,毕竟这是帝都星,是阿西诺瓦,总有些人具备特权。
确认过眼神,这是个想要截死对头的胡、顺便尝试能不能挖墙脚的家伙。
艾伯特家的长子是她的目标,目标的一切情报都在她收揽的范围,其中当然就包括对方的“死对头”加拉赫。
加拉赫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是奔着她来的,这就着实是个“惊喜”了!
千叶注视着他,有瞬间的意味深长,但终究归于平寂,点点头,回以礼貌地一笑:“劳烦阁下。”
她不仅不拒绝,而且直接伸手,将手提箱递了过去。
有种理所应当的自然。
对方接过她的行李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