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究竟是不是个好东西呢?

要说它好吧,关键时候简直能坑死人, 要说它不好吧, 没有这玩意儿不知要少很多的乐趣。

想想, 上一回千叶花费太多精力在卓鸣身上, 以至于错失了从海中寻找出路的机会, 直接被九渊的灾厄糊了一脸, 情况还突转急下, 压根收不住,拼尽一切都落得个任务即将失败的下场,以至于不得不抓住那个疑似包含着一缕时间规则的法器,指望着拿它扭转乾坤。

当叶擎苍重生的那瞬间,所有未来的可能都荡然无存,只呈现出纯粹空白,一切就都是神秘的未知的, 只看新的一次能走出怎样的结果——特别当千叶的读心术捕捉到他的异样, 又借助花娘的入梦能力完美地窥到他的记忆——对于提前得知了绝大部分细节的千叶来说,通关的难度系数简直是降了一个层次,这种运气就不用说了, 换做哪个轮回者在走错了路之后,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过为什么要选择叶擎苍?

当时的“叶擎苍”该是芸芸众生的一员, 并不出彩,顶多是因为他能在叶家在一线天满门死绝的惨剧中竟然活下来, 比常人多了几分幸运, 要真论对于天地举足轻重之人, 怎么算都轮不到他。

所以说,一定要赌的话为什么不赌自己?

重生这种事要尝试的话也该亲身实践效果,像她这样自负的人怎会寄希望于别人身上?

就算存在理由不能亲自试验,为什么不选择白渡川或者是沈八荒?为什么偏偏要是叶擎苍呢?

那个时候的她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算计,才会信任叶家那一则“贪狼”的命书,并将这一场豪赌落到叶擎苍头上,现在的千叶并不能猜想到原因,总归最后是赌赢了,一切清盘重开,她手上也拿到了一份极有参考价值的攻略,凭她的本事将之修正之后,完全能拿着再干一番九渊了——说到底,“灭世”还是“救世”都不是她能决定的,谁知道当一切落幕之后,这世界的究竟是灵气彻底消失,还是重新复苏。

总之,千叶先叫叶擎苍跟靳馥玉玩着,这人世的天道既然把前者视为“天命之子”,那她就推着他往天地最中心的漩涡里去。

她虽然不必打卓鸣灵魂中那只自虚妄中诞生的异兽的主意,毕竟“重生”这种机会只有一次,既然未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么就算再次提炼出法器也不可能还是原先的功效——重生不是光动用法器就够了,天地的意志、天道的取舍,肯定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用再耗费时间精力于卓鸣身上。

她顶多不觊觎那道疑似时间法则的力量,但她照样想要它其余的能力。

所以预备着要去海里看看情况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决定带上卓鸣,毕竟他跟那异兽共生,异兽的力量他多半能用,能给她省多少力啊。

靳元白不知道个中缘由,对此愤怒加不解,他对卓鸣始终抱着一定偏见:“为什么要带他?!”

千叶很直白地形容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靳元白先愣后静,很平和地接受了这一个解释,并且不再对这家伙产生任何羡慕嫉妒恨,工具人有什么好嫉妒的,只有被利用的份。

而明知自己是工具的卓鸣,照样欣喜于这个身份,似乎能够千叶带来帮助,就是他莫大的荣幸,甚至对于要去探海的事一点都没有疑问,径直跟着她往海边去了。

青贺的地形其实蛮复杂,山岭丘地居多,小盆地错落,靠近海域又有大片大片的岸滩,但就风景来说,当也是灵秀至极。

千叶脚踩一道鸟形的青气,这是靳家长距离赶路常用的飞行术,比法器用得更顺手,于是将卓鸣提上青气,就径直往海边去了。

卓鸣有段时间没见着她,虽说明白自己很有用还是会显得懊丧,等到她终于找过来,心情一好,表现得就更为殷切。

“你知道我要去海里做什么?”千叶问他。

“能猜到一点。”卓鸣眼中闪烁着喜悦灿烂的光,神情倒是挺平静,他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也懂得很多事物,至少站在千叶这个角度,也猜不到他究竟掌握着多少信息,窥破了多少虚妄。

卓鸣说:“我知道九渊的麻烦挺大,眼睁睁看着灵脉陷落恶气反噬也不是你能做到的,你肯定要想法找一线生机。”

单看这短短一句,就知道他在旁已经暗搓搓窥探到了太多的情报。

千叶作为靳家家主,无论是身份还是能为都站在玄门顶端,单看她愿意秉承祖上的意愿,以靳家一族的气运来镇压恶灵脉就知道,她有着深切的责任心,再者靳家说到底也是玄门一脉,她不可能弃玄门、弃神州于不顾。

所以千百般问题,最后只能汇集到一处——恶气究竟怎样才能被解决掉?

生命可以消弭恶气,但如果不想看到大面积的伤亡,就绝不能只想着以人命来消弭罪恶;灵脉可以涵养恶气,但神州的主灵脉已经断裂,整体的灵脉等阶都下降,而且只有九渊这些水灵脉能吸收恶气,绝大部分山灵脉并没有什么作用。

海中确实不少灵脉,问题也挺大,一来,也是以山灵脉居多,多半无用,二来,如何找到那些为数不多的水灵脉?

浩瀚的大洋为什么一直会被成为神秘之境,被视为不可踏足的禁地?

人类能上天下海,但一览天之全貌很简单,想要彻底摸清海中构造却很难,即便玄门有特殊的秘术可以使用,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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